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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开没一会儿,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发生。

除了……苏堂玉手里的那通未接电话。

是因为电话对面的那个人吗?

向宜安皱眉,略有不满,只把伞面更往苏堂玉的方向倾斜。

他的肩膀被风吹斜的细雨打湿,这才开口,“堂玉,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不如我们找个咖啡馆坐一下,等雨小一些再一起走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以后别找他的麻烦。”

苏堂玉没回答自己的话,但他话一说出口,向宜安一瞬间清晰无比。

可他还是不太愿意承认,逼问道,“……谁?堂玉哥,你在袒护谁?”

细碎的雨声降落在四周,此起彼伏的雨落声揉出一片嘈杂的音响,苏堂玉挂断对方怎么都不接的电话,终于将向宜安讨好的声音听到耳朵里。

他的目光被向宜安湿透的肩膀吸引。

雨下得越发大了,来时没有带伞,车门也没开,打不通电话的怒火这会儿已然被雨水覆盖。

苏堂玉的头疼得厉害,他把伞往向宜安头上推。

“听不懂没关系,疼了就懂了。”

“是什么意思?堂玉哥,你究竟是什么意思?我为了追上你付出了多少努力?”

向宜安追上前去,拉住了他的手,“我听说那个男人不过跟了你几个月,你对他不是玩玩而已吗?刚才你还保护了我,现在是为了那种人,要和我……”

“你是真想死了。”

苏堂玉的手指掐上他的脖颈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,泾渭分明的疼痛和禁锢让向宜安瞬间失声。

他知道苏堂玉不会真的让他死在这里。

可是那一刻,向宜安终于明白,自己好像真的高估了自己在苏堂玉心里的价值。

那年他初次看见苏堂玉。

看见苏堂玉背后的金钱、地位,那些扑面而来的诱惑,让他不要脸地缠着苏堂玉两年。

苏堂玉的脾气不好,可那两三年里就算再怎么生气,男人也从来不会跟他动手。

所以他可以四处宣扬他们之间没有的关系,利用苏堂玉的名头获取接触不到的利益。

他还以为苏堂玉对他的放纵是因为他是特别的,是因为对他多少有些喜欢。

原来不是。

苏堂玉喜欢一个人的样子,原来是这样偏心的。

雨好大,像是奋不顾身地从云端跳下坠落在地面,溅起的雨雾在路灯下泛着缥缈的纱。

白荔安安静静地坐在奶奶的病房门口,雨声淹没了这一整栋楼。

今天晚上有个刚被送进这一层的患者,就住在走廊的尽头,也是一位老年人,和奶奶一样的病情。

那人躺在病床上,被医护人员推进来的时候,肤色苍白得像是变了人种,令人难过的诡异,白荔没敢多看。

听医护人员和陪同的家属说,今天晚上那个病人是重点的观察对象,挺不挺得过去,要不要准备后事,只看这两个晚上。

白荔越听越心惊,他立刻站起来透过门面的透明窗口往病房里看,瞧见奶奶的心率依旧继续跳动,他恍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做梦。

好像躺在那里的不是奶奶,而是一台附庸着医疗机械而活的机器。

好痛苦,好难受。

白荔就那样看着平静的她。

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,久到白荔几乎都快要忘记她的声音,忘记了她会拿着苹果哄着他吃,亲昵地叫他小宝的样子。

平静的夜晚,室外的雨声清晰地从窗户外传进走廊里,如快速擂动的鼓点,噼里啪啦地往耳膜里钻。

白荔听到护士通知探视时间到了,住院部就要关门。

他才回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