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还是第一次来。霍狄显然是熟客了,带着岑越,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位置上。选枪时没有犹豫,租的全是十年前流行的旧型号。
安全员问:“不需要一些新枪吗?”
“这次不用了。”
他们不需要教练,霍狄就是最好的老师。他为岑越示范姿势,这种枪后坐力大,所以要顶在肩窝上,不然容易受伤。
岑越嗯了一声。
他许多年没见到这样的霍狄,所以眼眶微微发热,只能低着头掩饰。
霍狄打完一枪,转头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……太阳有点晒。”
霍狄皱起眉,放下枪,转身走进室内。岑越深吸一口气,觉得一定是这个借口太拙劣,引得霍狄心烦。
过了一会儿,霍狄重新走出来,手上拿着东西。
“抬头。”他沉声说。
岑越磨磨蹭蹭地抬起头,嘴唇抿平了。他的眼睛轮廓好看,眼窝也深,眼角形成上挑的形状,像半轮上弦月。仰着脸看向霍狄时,仿佛能把整个倒影都盛在瞳仁里。
霍狄展开墨镜,帮他带上去,然后将护耳器带在头上。
岑越呆了一下。
“刚才忘了。”霍狄说。
岑越心跳又开始仓皇起来。他几乎是不知所措地碰了一下护耳器,然后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动了。只听着霍狄的摆布,站好,用肩膀顶着枪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