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,算上昨天,对方的时间差不多只剩几个小时了,他还好吗……
丁篁忽然奋力挣扎起来。
他双手背在身后,艰难转动手腕试图扩出一点空隙。
可麻绳勒得死紧,没过多久手腕便传来尖锐的刺痛感,不用看也知道皮肤应该红了一大片。
丁篁顾不得疼痛,满眼焦急愤然地直直瞪视梁嘉树,嗓子里压抑着低吼说:“你快点放开我!”
对面男人脸上的柔和神情始终没有丝毫变化,依然笑意吟吟地看他挣扎,半晌才状似怜惜地轻轻叹息一声:“小竹,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梁嘉树低醇的嗓音与室内空气共振,像大提琴一样缓缓拉响,他满眼专注地凝视丁篁说:“等我把横在我们之间最后一个问题处理掉,我就带你离开这里,我们一起走得远远的,越远越好。”
说着,梁嘉树眉目间露出向往愉悦的神情,他视线上抬,望着半空虚无缥缈的空气,兀自陷入遐想道:“我们从边境出去,到了公海上,就再也没有人能抓住我们,到时我们可以去国外定居,或者就像以前在海岛度蜜月时那样,买个私人小岛住下来,当做重新开始,好吗?”
望着眼前男人用一副温情柔和的样子认真做着计划,丁篁忍不住露出难以理解的眼神,摇头喃喃道:“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……”
闻言梁嘉树勾起嘴角,轻轻抬起手,下一秒猛地用力捂住丁篁嘴巴,然后无视他的挣扎,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,在丁篁惊愤疑惑的目光中播出一串号码,随手点开了免提。
听着几声长长的等候音过后,咔哒一声,对面接起,扩音器里随即传来华昭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。
“梁嘉树……”华昭咬牙切齿地说,“你把丁篁带去哪了?!”
梁嘉树轻嗤一下,开口语气一改在丁篁面前的温柔,不带感情阴恻恻地说:“丁篁现在是在我手里,如果想要我放人的话,可以,但你要用另一个人来换。”
“另一个人?”华昭反问道。
“别装傻,我知道你能联系到他,”梁嘉树声音越发沉冷,“告诉那个偷了我身体的贼,要想丁篁平安无事地回去,那就让他自己来找我,今晚十点,南郊仓库。”
男人唇缝张合,一字一顿缓慢地说:“别迟到,我的耐心非常有限。”
话音落下,不等对面回答,梁嘉树利落挂断通话。
丁篁看着他转回身,放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,眨眼间又切换出温情脉脉的神情。
“你……”丁篁皱眉开口,大脑同时在飞速运转。
结合之前梁嘉树通过电话吩咐在仓库里安排人手、对华昭的监视,还有边境对接人的催促,丁篁觉得有条线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。
梁嘉树等了一天才给华昭打电话,如果单纯想要换人,为什么刚才还在设想以后带自己从边境偷渡出去,而且他说要单独在仓库高处安排一个人,必要时可以提前出手……
越想越不寒而栗。
丁篁抬眼,一眨不眨盯向梁嘉树,语气笃定地说:“你没有真的打算换人,你只想把阿霄也抓起来,然后杀人灭口,是不是?”
对面男人听完先是笑了,他低头从喉咙深处涌出几声闷沉古怪的笑,接着再抬起头,看向丁篁的双眼里欣赏与惋惜交杂,梁嘉树叹息着说:“小竹,你真的很聪明,但是你现在这么聪明,我为什么会感觉有点受伤呢。”
说着他脸上竟真的露出黯淡表情,低垂眼帘自顾自道:“明明你以前对我毫无防备的,无论我说什么,你都不会怀疑,现在让我见到你这么敏锐聪明的一面,是不是也代表,我弄丢了你的信任呢……”
丁篁看着他的眼神像看一个说胡话的疯子。
他想把自己被捆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