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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食滋味 炽柳 40790 字 1个月前

味过来这话的意思。

这是见她只有一头驴子,白日里得优先帮凌花磨豆子,不方便家里食肆两头跑,所以把这驴子送给她么。

可转头仔细一瞧,呀,巨鼻大驴和她家那头一样,都是劁过的。这可是一对公公驴,江知味温温一笑,所谓少年天才,怎么能找出这么生硬的借口。

*

正月初五,江知味一早起来,和薛莹、薛虎、陈虞婶他们做食肆开业前的最后准备。

横桥子东巷的孩子们,还在睡梦中,便被各自的爹娘从被窝里挖出来。

套上江知味准备的赤色金边带雪白毛领的童子衣裳,梳一对冲天髻,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,手里捧着比脸盘子还大的葱肉馒头,坐在食肆门前的儿童座椅上,啃得起劲儿。

这其中,最最得意、把脖子挺得像骄傲的鸵鸟似的,就属江暖了。

昨夜里这孩子就激动得一宿没睡好。扑腾着被子,翻过来,想到她家二姐姐当了大掌柜,咯咯咯笑几声。翻过去,想到会有好多好多人去知味食肆吃饭,比小食摊上更热闹,而且吃得都要打架了,又是一阵笑。

笑着笑着,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。被拖起来时,不困不闹,小身板站得笔直,就等她娘亲帮她把衣裳穿好。

还把她娘亲的口脂讨来,在脸上画了两个红扑扑的圈圈,看得江晓非要跟风,也把一对肉脸,涂得跟猴屁股似的。

大喜的日子,凌花不想跟这俩毛头置气。她难得起来,也把自个儿好好拾掇了一通。带着孩子们,喜气洋洋地出门去了。

黄道吉日,雪霁天晴。辰时刚过,鞭炮响过三串后,在孩子们甜声稚气的“知味食肆盛大开业,头三日优惠大酬宾”吆喝声中,食肆内外渐渐热闹了起来。

这会子来的,大多是前头被广而告之的那波食客,还有一些,是江记小食摊的老主顾。

江知味没想到,第一个冲进店门的,是沈寻的同僚刘廉。

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,比他高出一个头,长得唇红齿白,穿一身五颜六色带金丝细闪的袍衫,耳边还簪一朵大红色的像生花,好似一只随时要开屏的锦鸡。

江知味冲他俩福了福身,迎面对上脸生的那位探看的目光。

“这便是江娘子吧。”那人躬身作揖,“久仰,久仰。”

刘廉介绍:“这位是钟亦,我与觅之在太学时候的同窗,不久前刚从外地任职回来,如今官居光禄寺。”

“不才,光禄寺丞是也。”钟亦背手在后,露出与沈寻如出一辙的微微一笑。

来者都是客,江知味笑眯了眼,招呼他俩落座:“刘大人和钟大人既是觅之郎君的友人,远道而来,今日这顿算我的。二位想吃什么,只管照着菜单点。”

钟亦环顾四周,寻找那菜单,冷不丁看见那快食区的木架子顶上,挂着的几幅吃食画作。

“酸萝卜老鸭汤、酱大骨、水煮毛血旺、、辣爊鸭货、豆腐……鱼汤?”钟亦口中喃喃,“邙苟,我怎么觉得这个字,看着这么眼熟呢?”

刘廉嘿嘿一笑,把他拽到桌前:“难道画就不眼熟吗?”

钟亦摸了摸下巴,眼一亮,轻拍了下桌子:“不会吧,怪不得觅之叫我俩一定要早来占座,这是他的手笔啊。”

说着又有些愤愤:“沈觅之此人,我此前想要几幅他的字画镇宅,求了八百回,磨蹭了三个月,才给了我一幅汴京山水。他倒好,你瞅瞅,这儿,那儿,这些字画,足足十八处,画得写得跟不要钱似的,实在叫人寒心呐。”

刘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,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水喝:“见多就不怪了。觅之说他什么时候来?他不是就住这旧曹门边么,怎的反而姗姗来迟,叫你我好等。”

做好的酱大骨陆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