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”
郑道昭目光炯炯,暗含了一丝森然:“这是陛下的意思,段将军是要抗旨不遵吗?”
“师出无名,既是陛下圣裁,那么请大人拿出圣旨,不要在这打哑谜危言耸听了”
郑道昭笑,将他面前的酒樽斟满:“还是将军忠心为国,下官不过是替陛下探探将军的口风,圣旨自然是没有的”
他主动下了台阶,段韶也不再追究,二人复又推杯换盏起来,酒过三巡,夜色已深,亲兵扶着段韶出了营帐去安寝,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老将军忽然间精神抖擞,眸如寒星起来。
“盯紧那个郑监军,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儿”
“是”
一连几日,郑道昭都闭门不出,说是江面上风大又颠簸极为不惯,段韶派了军医去看也没觉察出什么异常就随他去了,且说这一日日常巡逻,派出去的小队到夜深还未归港,整个码头开始戒严,灯火通明,一级战备。
听到动静,郑道昭才从营帐中迈出来,随手扯住一个传令兵问他怎么了,那人道江面戒严,郑道昭没再多说什么,放他去了。
十日前,江南。
正是多雨时节,雨打繁花飘零,檐上雨水沿着青砖滴落,在屋檐下汇成娟细的河流。
有客对坐,刚谈的已经谈完了,访客还是不肯露出真面目,一袭黑袍从头裹到脚。
“先生所言字字珠玑,于天下大势也分析的头头是道,下官深感佩服,只是不以真面目示人,如何叫人信服”
来人淡淡起身,语气平稳:“机会稍纵即逝,疑人不用用人不疑,大人想清楚”
数十人的巡逻小队连同物资辎重船只一齐消失不见了,消息传到京城今上震怒,下令过岸严查,这是老虎嘴边拔毛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而这消息自然不是段韶报上去的,此时他大为光火,额角青筋暴起,一拳砸在了几案上,木屑纷飞。
“去,把郑监军给本将军叫来!”
是叫不是请,郑道昭被推搡着进来,他抖了抖袍子,一脸淡然。
“何事?”
“你究竟是何居心?!”
挑动两岸战火,于齐国又有什么好处?于他又有什么好处?
段韶看着这个瘦弱的年轻人,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生为齐国人,自当忠君爱民,陛下的居心自然就是我的居心”
皇帝陛下能有什么居心呢,那自然是一统天下,百川归海。
段韶叹了一口气,示意放人,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居心,居心叵测者,不是不报时候未到”
“那是自然”郑道昭头也不回地迈出了营帐。
三日后,南梁使团前来交涉,宴变,南梁使团数人被当场斩杀,段韶震怒不已,出手阻拦,腹中绞痛,唇角溢出鲜血,摇摇欲坠。
郑道昭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,刺进他的胸口,尔后反手刺进自己的肩胛骨里,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长剑当啷一声落地,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快……快来人……段将军被南梁使团的人……谋杀了……”
当他苏醒后,天下大乱,战火燃遍了大江两岸,北齐水军失了主心骨,气势一落千丈,在南梁的猛攻之下,陷落了好几个州府,江州也危在旦夕。
听完小兵的禀告之后,郑道昭竟然长长松了一口气,唇角浮起解脱的笑意。
“扶我起来,我要给陛下上书”
高殷正在焦头烂额无人可用时,郑道昭的一封奏折简直解了他燃眉之急,他大喜过望之下,连发三道圣旨给高孝瓘,官复原职,统领天下兵马,为北齐水军统领,即刻赴任,务必要破敌千里,直捣黄龙。
圣旨是郑子歆接的,送走传旨的公公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