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陷入深深的沉思。冬不拉的琴声完美地追随着他的吟唱,时而如万马奔腾,时而如溪水潺潺。
整个场地静极了,只有老人的歌声、琴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。跳舞的人们早已停下,静静地围坐聆听。就连最活泼好动的孩子,也依偎在母亲怀里,睁着大眼睛,似懂非懂地感受着这古老艺术形式的巨大感染力。这是一种超越了语言的美,是草原灵魂的直接倾诉。
一曲终了,余音袅袅,仿佛融入了夜空,化作了星辰。静默持续了片刻,随即,爆发出真正发自内心的、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。人们高声叫好,老人缓缓放下冬不拉,脸上露出一丝谦逊而满足的微笑,接受了这份敬意。
阿肯的弹唱仿佛是一个情绪的转换器,之后的歌舞似乎注入了一份更深沉的情感。随着音乐再次变得欢快,人们的舞步中,笑容里,似乎多了一层方才那苍凉歌声所赋予的厚度。
姚新泉拉起师月江的手,“咱们去跳吧!”
师月江笑着起身,两人融入舞蹈的人群,没有谁在刻意模仿谁的舞步,只是闭上眼睛,感受着风的吹拂、火的温度、音乐的节奏。
他们旋转着跳跃着忘情地舞着,仿佛他们自己也成了这盛大晚会的一部分,成了这草原之夜的一个音符,夜很漫长。
第二天上午是摔跤的预赛和复赛,师月江过了预赛,但复赛时输给了一位大腿都快有姚新泉腰粗的蒙族壮汉,师星野见弟弟下来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这也不容易啊!”
下午的射箭,师月江因为有射击的基础,所以堪堪进了复赛。
两人谁都没有参加赛马中的长距离耐力赛,所以第二天的日程还比较空闲。
第三天上午,摔跤的决赛和两人没关系,但两人也去看了比赛,最后得冠军的是一位身高190,体重也得有150公斤的壮汉,哪怕姚新泉有增加力气的金手指,她也觉得即便自己用尽全力一拳头锤过去,人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。
速度赛两人都参加了,没有任何波折地进入了下午的决赛。
速度赛这回只有10公里的,但事实上这是针对的是2岁到4岁的年轻马,正经搞比赛的话,4岁以上应该跑的是18-25公里,不过这次速度赛只安排了这一场赛事。
决赛的起点处,数十匹骏马焦躁地踏动着蹄子,喷吐着白色的鼻息,肌肉在光滑的皮毛下突突跳动。
姚新泉伏在皮皮的颈侧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皮皮胸腔里那颗渴望奔腾的心脏,正如同战鼓般擂动。
她深吸一口气,攥紧了缰绳,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,目光如锥,死死钉在前方那片跑道。
既然比赛,那就要赢!
号令骤响!
如同蓄满洪水的闸门轰然洞开,一群矫健的闪电猛然劈出!马蹄声不再是单一的声响,而是汇聚成奔雷,沉重地撞击着大地,震得人脚底发麻,心脏都要跳出胸腔。
风似乎也在瞬间变得暴烈,撕扯着她的头发,灌满她的衣袖,发出猎猎的声响。
她几乎贴在了马背上,身体随着马匹狂野的节奏起伏律动,人马合一,化为一支射出的利箭。
姚新泉只觉得视野两侧的景物疯狂地倒退、模糊,唯有正前方的赛道无比清晰。耳边是呼啸的风声、震耳欲聋的马蹄声、观众席爆发出的模糊的呐喊助威声,所有这些声音搅拌在一起,让她胸腔中的热血即将喷涌而出!
最后的直道!肌肉在燃烧,肺叶在灼痛,极限的感觉清晰可辨。但皮皮却爆发出更惊人的力量,四蹄几乎腾空,每一次蹬地都充满炸裂般的力量感,超越,再超越!
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,原来看着调皮捣蛋的皮皮竟然有这般强的胜负欲。
巧了不是?她也是!
终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