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披上大氅,说道:
“跟我过来!”
纪云瑟诧异道:
“去哪里?”
见晏时锦不答话,径直开了门,纪云瑟只得跟着,沿着檐廊拐到后方的一排群房,他推开其中的一扇门,道:
“今晚,你可以睡这里。”
纪云瑟面露欣喜:
“多谢世子。”
“阿嚏……”
一阵寒风袭来,她不禁抱紧了双臂。
晏时锦淡淡瞥过夜色中鬓发凌乱、有些狼狈的少女,“嗯”了一声后离开。
片刻后,不知哪来的一个内监,送来了炭盆,并提了几桶热水过来,恭敬道:
“奴才今晚会守在院子里,姑娘若还有什么需要,只管吩咐奴才。”
纪云瑟感激道:
“替我多谢你家主子。”
想不到,那厮看起来不近人情,倒是个面冷心热之人。
但是,当她脱了衣裳准备泡个热水澡祛祛寒气时,却发现自己刚才随手收进袖口的东西,并不是她的香牌,而是一块同样大小的羊脂玉佩,缀着月白穗子。
玉质白腻莹润,通体无瑕,正中刻着一个“晏”字……
纪云瑟抚着额头,有些傻眼。
这处所僻静,又有着十足的安全感,是纪云瑟入宫以来,睡得最安稳的一夜,一觉醒来,天已大亮。
她先行去给太后请安,被太后留下一同用了午膳,等太后午休之后,方回了赵沐昭的院子。
进入正屋房门,就看见向她怒视过来的曦和公主:
“你去哪儿了?怎的才回来?”
纪云瑟行礼道:
“臣女从太后那里过来。”
赵沐昭冷哼一声:
“我是问你昨晚!”
纪云瑟道:
“公主此话何意?臣女一直在房中歇息呀。”
赵沐昭将手边的茶碗一把拂落,怒道:
“你胡说!”
“昨日,你一夜未归!”
纪云瑟眨了眨眼睛,装作不解道:
“哦?公主一直在臣女屋子里等臣女么?”
她淡笑一声,态度恭敬道:
“那公主认为,臣女应该歇在谁的房中呢?”
赵沐昭一时语塞,但看纪云瑟的面色,确是如常,没有一点疲惫的痕迹,倒是她自己一夜没睡好,头晕脑胀,眼底发黑。
她气不打一处来,起身待要发作,被一旁的玉拂拉住,低声劝道:
“殿下,贤妃娘娘让您用了午膳后再过去一趟,您别忘了。”
实则是提醒她,今日夏贤妃特地找她,嘱咐她的一番话。
赵沐昭恨恨地看了纪云瑟一眼,忿忿地甩了衣袖,转身进入内室。
玉拂向纪云瑟微微一福,道:
“姑娘莫要误会了,姑娘毕竟是毓秀宫的人,公主只是担心姑娘安危而已。”
纪云瑟会意,保持着恭敬的笑容:
“替我多谢公主,我先回房了。”
玉拂答应着送她出去,关上门又去哄赵沐昭:
“殿下,贤妃娘娘所言极是,纪姑娘心机深沉,又有太后娘娘照拂,您轻易动不得。”
赵沐昭气得胸口剧烈起伏:
“你看看她那个张狂样儿!分明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!”
“昨日,她竟然故意去找三哥,还,还……”
“你说,她昨日会不会真的是跟三哥在一起?”
玉拂略思一瞬,道:
“奴婢倒不这么认为,公主昨晚亲自去找了蔚王殿下,搜遍了整个院子,并未发现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