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才来?”鱼徽玉问。“我等了快有半个时辰了。”
若是放在从前,鱼徽玉会傻傻地说没等多久,让对方心安理得。
“圣上留我与太师谈事。”沈朝珏解释道,又补了句,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。”鱼徽玉淡淡道。
等半个时辰算早的了。
沈朝珏无言以对,他靠近鱼徽玉,轻轻抱住了她,男人的骨架比女人大,只稍稍一抱,女子身子被全然包裹住。
男人身上的气息环绕着她,吻如雨点般落在柔软的面颊上,鱼徽玉不语也无动于衷,神色淡然。
沈朝珏注视女子明丽的面容,目光渐渐落在了她的唇瓣,他俯首,靠近她的唇,对方却微微侧开了脸,让他吻了个空。
沈朝珏动作僵住,气氛一瞬凝结。
第66章 似有间隙
弦月半掩雾中,今夜没有星光。
面对她的躲避,沈朝珏显得茫然无措,他徐徐松开了手,凤眸黯淡下来,直挺的脊骨似乎微微弯曲。指尖顿时发凉,心被刺了一下,怎么比受过的任何伤都要痛。
鱼徽玉侧首看向轿窗外,外面太黑了,车轿内也不算明亮,她看不清沈朝珏面上的情绪,晦涩难懂,是她从未见过的。
回到侯府已是深夜,鱼徽玉沐浴后躺在榻上,一会便睡去,沈朝珏坐在榻边看了她许久,俯身蜻蜓点水地吻了女子的唇瓣后,才躺在她身侧。
他手臂圈过鱼徽玉的腰身,满足地把脸贴在她的后颈,闭上眼,极小声地唤她,“徽玉”
沈朝珏的声音很轻,还没他胸腔里的心跳声重。
今日在皇宫中,鱼徽玉答应了付挽月,明日还会去陪她。鱼徽玉接连去了几日,两个人只是下棋,还会以棋局类比当下情形,但她们对政事的见解不深。这种事需要人教,自学不了。
鱼徽玉听付挽月说,孟兰芷日日都会到皇宫,她会与皇帝谈论政事,比她们知道的多。
在鱼徽玉去江东的这段时日,孟兰芷甚至已经入朝在皇帝身侧辅佐,成了朝中唯一女官。
“她当真是厉害。”鱼徽玉道。
在燕州时,鱼徽玉听沈朝珏说过,孟兰芷与他师出同门,是一位在燕州隐姓埋名的老先生,学识极为渊博,只收过他们两个学生。
某些地方,沈朝珏与孟兰芷很相像,他们性子沉稳,又不怕苦肯学,心里又强大,这样的人很容易坚持走远。
鱼徽玉甚至觉得他们般配,她前几日还笑着和沈朝珏说过这个想法,沈朝珏表现得极为不悦,他非要说与她才是天生一对。鱼徽玉当作没听见,沈朝珏便捧着她的脸,迫鱼徽玉看着他,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从前的情谊,最后是他承受不住别开视线,仓皇而逃般匆匆出了门。鱼徽玉看得太久,眼睛发酸。
付挽月问鱼徽玉以后会不会再找别的男人,鱼徽玉摇摇头。不是否认,是不知道。
她没有想过这些,想了也不知道答案。鱼徽玉最爱沈朝珏的时候,想的是和他在一起一辈子,可抵不过岁月难熬,终是离心。
再找其他男人就不会有坎坷了吗?
年少时无知者无畏,她还能像从前那样无所畏惧地爱上别人
吗?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适合她?
她经历过的大多事,只有沈朝珏知道,是与她共苦的男人,大抵是最能体会她心里难言之痛的人。
再找别人,他会懂她吗?会不会再经历一次?
“我想找到和我皇兄一样好的男子。”
鱼徽玉和付挽月想的不一样,付挽月找男人考虑的是对方会不会是她喜欢的,而鱼徽玉要想到很多。
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若定西王动兵,大康的命数都会因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