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又看,重点放在失水饥饿和情绪压抑上。
别人不清楚,她还能不清楚吗?
他明明有一整个小院空间的物资,怎么还会让自己失水饥饿的?难道是因为有队友在,他不好吃独食?还是不方便拿出来暴露空间?
总不能是走前被她那番话打击到不想吃,或者犯倔故意折磨自己吧?
不会吧,不会吧,他又不是三岁小孩!
荣珍摇摇头,把这个离谱的猜测从脑海里抛出去。
但是如果再加上情绪压抑呢?
“唉…”荣珍扶额叹气,感觉自己造了孽,虽然不是她的本意,但这件事多少跟她有点关系。
病床上的人在她的叹息中睁开眼睛,迷瞪地抓住她放在床边的手腕问:“你叹什么气,是我要死了吗?”
荣珍惊喜抬头:“你醒了?!”
她想要站起来去叫医生,被他固执地握着她的手不放,眼神迷离着嘟嘟囔囔道:“我都要死了,你还叫别人做什么,就不能单独陪陪我嘛。”
荣珍黑线:“……”
死什么死,就凭他拽住她不让走的力道,怕不是还能活个大几十年。
等她死了,他估计都不会死!
最后还是她张口大声喊来的人,不然这家伙真要烧成傻子了,没看都开始说胡话啦。
医生赶紧给他打上退烧针,让护士和荣珍给他重换一遍药。
退烧针和药物是诸彦小队这次带回来的成果之一,用在他们身上一部分,大家都没意见。
荣珍趁着换药给他擦了擦身,帮他搞好个人卫生,这种时候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了,能活着就好。
半夜时分,诸彦终于退烧醒过来。
借着小夜灯的些微光亮,他望着趴在床边睡过去的那个人,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温热和满足。
那些在外日子里的辗转反侧、燥郁难平通通都化为乌有。
人的目光是有温度的,荣珍就在他的注视下惊醒,第一时间伸手触摸他的额头,感知到降下来的凉意时,睁开眼正好与他那双清澈含笑的眸子对上。
“咳,你醒了?渴不渴?饿不饿?”荣珍收回手抵唇干咳一声缓解尴尬,不太敢直视他那双在黑夜里尤其明亮的眼睛,干脆起身给他弄吃的喝的。
吃的有面包和肉罐头,喝的有水和牛奶,都是一早准备好的伤号饭。
诸彦的目光随着她转动,喂吃的喝的就摇头:“我不想吃。”
是不想吃,不是不饿。
荣珍皱起眉头,暗道他的心理果然出了问题,都开始厌食了。
“不想吃也得吃,医生说你晕倒有一部分是饥饿的缘故,必须得补充能量,来我陪你一块吃,咱俩对半分。”荣珍不容拒绝地把面包一掰为二,塞给他一半,再一人来一瓶牛奶。
诸彦这次倒没拒绝,看她大口吃得香,自己也跟着慢慢吃起来。
吃完东西,眼看四下无人,又正值半夜,荣珍趁机小声询问他:“你不是有物资吗?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
诸彦看她一样,低下头不说话。
荣珍:什么意思?
难道真是她的原因不成?她怎么觉得有点冤啊!
但想想眼前是个十八岁的青少年,最容易产生心理问题,她就多上几分包容。
唉,算了,谁让她倒霉遇上了他。
“你不想说,我也不多问了,最近由我来照顾你,你一定要听我的,好好吃饭,好好养伤!”
荣珍叮嘱着收拾了垃圾,坐在陪护椅上继续打盹。
好久没熬夜了,良好的生物钟导致她实在撑不住,必须得眯上一会儿。
眯着眯着,人就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