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幻觉了。
次日醒来,徐洛初完全不记得昨晚最后怎么回的房间,自然也不会记得半夜起来翻看过手机的事,记起来也不想承认。
上午继续跟着方秘做事,这么好的老师理应珍惜,仔细观察,认真做笔记。
曲董不比纪南京,他看似随和,事实上是老派的领导作风,在他的观念里没有邮箱,也没有微信,更没有工作群;有的只是纸质的文件,面对面的汇报,以及不在时的电话沟通。
他的观念和纪南京完全冲突,在权衡利弊之后,他放手给了纪南京。
曲董没有儿子,唯一的女儿出国去了,从某种程度他把纪南京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看待,更是自己精心培养的接班人。
同时他也忌惮纪南京,防止权利过度集中,所以领导班子里自然有另一支代表着旧势力的力量,牵制着这个朝气蓬勃的新团队,防止他们步伐太大太快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人的地方就有斗阵,更何况这种千亿规模的集团公司。
徐洛初知道,她甚至在想,曲董把她从纪南京身边调走,是不是有别的用意。
这种想法产生时,马上在她心里一笑置之,谍战剧看多了,在这个庞大的集团公司,她只是个再小不过的小喽喽。
下午时分,徐洛初正在伏案写稿,突然接到她爸爸的电话,敏感的她瞬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方秘交给她的稿子,还有三分之一没写完,她没接电话,想有什么事情等稿子写完再说。
三分之一的稿子用不了半个小时,可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,她已经如坐针毡。
徐爸爸很少给她来电话,都是徐妈妈代劳,而昨天她说过,有什么事情今天医院会提前联系。
徐洛初尽最大的努力完成稿件的同时,也尽力确保稿件的质量,把稿件交给方秘后,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回电话。
忐忑不安中拨通电话,徐爸爸很快接起来,声音和平时比有一丢丢的不对,徐洛初那时候的心上突然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,十分沉重。
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但她有过了解,乳腺疾病坏不到哪里去。
“初初,医生来电话说,情况有点不妙,你妈妈可能还需要做个手术。”
听到这样的话语,徐洛初瞬时又觉得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,病理检查结果出来,只是做个手术而已,并没说确诊癌症,更没说要化疗。
“那让妈妈来江城协和,大手术大医院更放心一点,您说呢?”
无非就是切**,也许还能保住一个,这种事情她听今建林姐讲过,切完能保住命。
“听说协和床位很紧张,我怕我们排不到。”这是徐爸爸的担忧。
“没关系,我们找人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徐洛初安抚完父亲,马上给丁易打电话,假如只是小小的乳腺肿瘤,丁易觉得完全不用担心,这种病治愈率太高了,基本没有生命危险。
不像程露。
脑部胶质瘤,他们辗转大半个中国,南北最有名的意愿都去过,最后钱花光了,人也没有了。
想起那段时日,丁易仍旧觉得窒息,眼睁睁看着爱人被病痛折磨,被病魔带走,你却束手无策,她每日每夜难以入眠,而他同样无法睡一个踏实觉。
到了最后,大家甚至觉得程露走了,对她自己,对丁易都是一种解脱。
年轻的生命固然惋惜,可谁也不愿意看着同样年轻的丁易被拖入深渊,无法自拔。
找医生,安排床位,丁易一刻也没耽搁,在一个小时之内替她办妥了,并且安慰徐洛初,说一点事情没有,不要自己吓自己。
徐洛初这么想着也对的,和程露一比,好像都算小病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