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被这过于引人注目的一幕所吸引,不经意地扫了过来。
然后,停住了。
锐利的灰眸穿透了狂欢的人群,穿透了簌簌落下的花雨,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被搂在怀里吻着、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青年身上。
即使隔着面具,视线被花瓣和男人遮挡大半,江昭生也在那一瞬间,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停留。
打量、审视、探究。
是被沈启明的话影响了吗?他的错觉?可是沈启明为什么突然吻他?
江昭生不由自主地,对上了那双灰色的眼睛。
恍惚间,他仿佛看到国王不变的表情下,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裂开了个痕迹。
但不等他看清,甚至不等那模糊的熟悉感再次浮现——
沈启明覆盖在他脑后的手掌骤然松开,宽大的掌心严严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双眼,剥夺了他的视觉。
同时,另一只手将他搂得更紧,更加深入地攻城略地,加深了这个吻,沈启明带来的缺氧,蛮横地碾碎了他所有的感知和思绪。
但江昭生眼前黑下去后,残留的视觉画面,不是沈启明近在咫尺的面容,也不是漫天绯红的花雨。
而是远处,花车之上,那双穿越一切喧嚣与光影,冰冷地、久久地凝视着他的——
灰色眼眸——
作者有话说:嗯谁能替国王发声[可怜]
第49章 这个男人能嫁吗?
“唔滚!”
江昭生的抗议被尽数吞没在沈启明灼热的吻中。视野被剥夺, 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漫天绯露花瓣簌簌落在发间、肩头的轻柔触感,能闻到那甜腻到令人晕眩的馥郁花香,能听到周围人群对这场“浪漫”表演发出的欢呼和笑声。
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荒谬。
更让他心悸的是, 即使双眼被覆盖,那双冰冷审视的灰色眼眸, 烙印般残留在他最后的视觉里,久久不散。
沈启明终于稍稍退开, 给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间, 但捂住他眼睛的手并未移开, 另一只手仍牢牢箍着他的腰, 将他紧密地按在自己身前,仿佛在无声地宣示所有权。
江昭生剧烈地喘息着, 嘴唇被吻得有些麻木,面无表情地用胳膊上的布料狠狠蹭过下巴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沈启明的拇指轻轻揉捏着江昭生柔软的耳垂:
“只是让某些人看清楚, 他觊觎的,早就名花有主了。”
江昭生:“?”
他觉得沈启明不仅是脑子进水了, 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癫。这种幼稚而疯狂的宣示主权, 只会让他感到更加厌恶。
话音落下,周围狂热的气氛似乎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。
欢呼声并未停歇,逐渐汇聚成一个更加整齐、更加响亮的声浪——
“万岁!”
“陛下!请看这里!”
原本嘈杂的喧嚣被一种更加秩序井然的兴奋所取代。
江昭生感觉到沈启明箍在他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了几分。
透过沈启明的指缝, 江昭生惊愕地看到, 原本缓缓前行的国王花车, 不知何时竟已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地方!
庞大的鎏金花车如同移动的王座,静静地矗立在沸腾的人海中央。纯白的骏马不安地踏着蹄子, 车身上缠绕的绯露花藤在灯光下娇艳欲滴。
而那位年轻的国王——已然从王座上站起身。
他并未看向狂热欢呼的子民,那双如同冬日灰穹的眼眸,正直直地、毫无避讳地穿透纷落的花雨, 锁定在江昭生和沈启明的身上。
更准确地说,是锁定在沈启明紧紧搂抱着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