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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对这位女士心术不正啊。

司仪开始用抑扬顿挫的悲恸语调念诵悼词:

“沈启明先生,一生叱咤风云,重情重义”

江昭生刚刚满脑子都是场面分析,直到真正捧起昔日噩梦的遗像,才知道沈启明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减少。

手指紧紧扣紧相框边缘,勒的指尖暗红,后槽牙无知无觉地咬紧。

【到底什么时候你能放过我?】

“他对待身边之人,向来宽厚仁爱,令人如沐春风”

【想出门?穿上这个这件裙子,很早之前我就为你准备了】

记忆深处某些不堪回首的画面碎片般闪过,胃部一阵痉挛。江昭生不得不微微收紧小腹,才能维持站姿的稳定。

“他强大的意志和深沉的关爱,曾照亮并庇护了许多人”

【你永远也逃不掉,无论到哪里,都是我的。】

熟悉的声音鬼魅般在耳边回响,江昭生甚至感到一阵轻微的耳鸣,周遭真实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,还好黑纱很好地遮掩了他急促的呼吸和瞳孔放大的惊悸。

司仪还在源源不断地诉说着褒奖的词汇,江昭生被迫捧着这个禁锢了他很久的男人遗照,站在所有人面前,接受着对昔日仇人的歌功颂德。

好在仪式并未持续多久,就在哀乐再次响起时,大厅后方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打斗声!

沈启明的死留下的权力真空太诱人,而林瑾舟又突然摊牌自己是“养子”,变数让某些人连这场葬礼都无法耐心演完。

“安静!”郑妄从怀里掏出一把银手枪,试图威慑众人。

但混乱如同落入油锅的火星,瞬间爆燃!枪声、尖叫、桌椅翻倒声、怒吼声充斥大厅,葬礼彻底沦为闹剧。

江昭生的身影无声地晃了一下,好像被慌乱的场景唤醒般,将手中沉重的遗照随意一丢,玻璃四分五裂,沈启明严肃的黑白遗像被玻璃反射成扭曲的表情,巧合而诡异地透过混乱的人群,直直朝江昭生望过来。

一阵恶心翻涌而上。

江昭生利用混乱的掩护离开了现场,前一秒还聚焦了全场目光的人,此刻竟如同一道黑色影子,神出鬼没地溜入后门,闪身进入了沈家深处。

他知道自己的档案如何摧毁,沈启明手中有个U盘形状的秘钥,也是权利争夺的目标——只要拿到那个,销毁他资料的部分

重走一遍熟悉的大宅,江昭生轻车熟路地通过密道,一路向下——

沈启明的秘钥大概率在关他的地下室,又是一个噩梦般的地方。

猛地推开那扇尘封的门,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怔。

空旷,寒酸。与他记忆中被奢华与窒息填满的空间截然不同。

厚重的地毯消失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地板。那张巨大的King-size床、那些看似无害却令人恐惧的“玩具”、尤其是那个他曾无比恐惧的“木马”全都消失了,仿佛被彻底抹去。

只剩一个书柜,一张办公桌,一张简陋的单人床。

无心去分析沈启明拆除这里的原因了,江昭生朝着熟悉的书柜走去,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机关时,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和带着笑意的声音:

“动作真快啊,嫂子,就这么急着接手他的‘遗产’?”

林瑾舟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混乱的现场逃脱的。

他把玩着手中一个银色的、U盘外形的精密物件——正是江昭生此行的目标,沈启明的秘钥。

“可惜,你来晚了一步,”林瑾舟的笑容充满了挑衅,“不过,我更好奇,现在我应该喊你‘嫂子’,还是‘mommy’?”

江昭生心下一沉,冷冷地盯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