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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跌跌撞撞地跑了上来,怀里还紧紧抱着什么东西。

没有咒骂,她只是有些茫然地看向江栖池,伸手拽住了那白色正装的衣角,语气慌张:

“哥哥,我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?”

嗓中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,江栖池虚虚地张了张嘴,但却悬在了那里,像是突然失声了一般。

迟来的警卫冲上了台,将小女孩抱起。

恐慌之下小女孩尖叫了起来,尖锐的声音仿佛刺透了他的耳膜。江栖池想起身阻止,但身上的镣铐死死地将他固定在椅子上,任他怎么动作都挣脱不开。

挣扎之中小女孩怀中抱着的东西掉落,她着急地想去够那东西,却被警卫抗在了肩上。

掉落的东西滚落几圈,最终倒在了他的脚边。

那是一枚徽章,一枚烈士徽章。

“徽章我的徽章呜呜呜我要爸爸”小女孩被警卫带走,空旷的审判台重归寂静,但那哭喊声却在江栖池的耳边萦绕。

他的双唇控制不住地发颤,用尽全力地却也只吐出了三个字:“对不起。”

不是‘我认罪’而是‘对不起’。

不过都一样的。

他们只需要江栖池张口说三个字而已,至于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。

“他认罪了!江栖池认罪了!!!”

无论台上台下,雀跃的欢呼声此起彼伏,像是海浪一般将他淹没,吞噬殆尽。

一束刺眼的灯光打向他,身上的白色制服依旧一尘不染,但肩膀忽得一轻。

属于首席的肩章消失了。

周围的灯光太过刺眼,即使江栖池双眼紧闭却还是能感受到丝丝光亮。

他睁开眼睛低头盯着灰暗的地板,反应许久才分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。

腕处的疼痛似是麻木了,竟感觉好了许多,又或许是定坐在椅子上的时间太久,背部的不适感逐渐加重,那种熟悉的钝痛分担了一些他的注意力,显得腕处没有那么的痛。

厌恶和恨意从心底涌上来,又被江栖池强压下去。

他在心中轻轻吐了口气。

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,但还是要比想象中难熬许多。

“吱——”和墙面融为一体的灰门半死不活得响着,吵得江栖池又感到了几分头疼。

“睡得还好吗?”恶心的声音落入江栖池的耳中,他强忍着自己才没有露出对他厌恶至极的表情。

江栖池依旧没有抬眼看向来人,对付与泰尔斯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,其实只要一直无视他就可以。听起来不难,但实施起来却没那么简单。

怀中被塞来了一套和梦中一样的白色正装,那是联邦首席的制服。

“一个月后,你还会是首席。”

不知是不是江栖池上次的话留给泰尔斯的后劲太大,直到现在为止泰尔斯也依旧是一副想动手弄死他的样子。

不过这次江栖池没有再跟他对呛。

泰尔斯自大的把这种沉默理解为默认,转身开口道:“你只需要养好伤口,一个月后穿上那套衣服,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回首都。”

手上的枷锁忽得松开,泰尔斯派人将他带到了一间全新的房间。

算不上有多豪华,却也足够舒适——跟之前关他的房间相比。

联邦军方内的氛围本就足够压抑,在泰尔斯的管理下这种气氛更甚。如果说其他舰队的氛围只是关系紧张的同事,那这个舰队简直就跟关押重刑犯的监狱没什么差别。

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对泰尔斯的恐惧,仿佛只要惹怒他就会招来很严重的下场。

倒也在江栖池的意料之中。

房间里有一些可以简单处理伤口的东西,比如纱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