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进去之前,白大小姐似乎在闲谈着外头什么有趣的话本子,北坊在旁边陪和着,知雨则垂眸饮茶,不言不语。
听见声音,几人皆是投来目光。
知雨也淡淡抬眼,看到祁染,稍微怔了怔,柔和一笑,“先生怎得来了。”
“是我带先生来的。”东阁道,“自然是得拜会相国千金的。”
知雨笑容淡了一点。
说话间,那名浅衫女子已经放下茶,站了起来,行了一礼,“想必这位就是祁司簿了。”
祁染连忙回礼,“不敢不敢。”
开玩笑,这可是有可能成为未来太奶的人,他可受不起这个礼。
女子微微一笑,“早听闻亭主喜得司簿,今日便赶来拜贺。祁司簿果真一表人才,神清骨秀,清新俊逸,难怪亭主惜才。”
知雨在对面蹙眉。
祁染又赶紧回了一礼,直说不敢不敢,总感觉这话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怪异,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什么。
正好知雨在招手,他赶紧在知雨旁边坐下了,回了句“小姐谬赞”。
“司簿既是天玑司的人,日后便是会常常来往的了。我见司簿面容亲切,也不愿与司簿生疏。我单字一茵,姓白,司簿只叫我白茵便是。”
这怎么敢。祁染又赶紧起身一拜,唤了声“白姑娘”。
坐下后,他不自觉偷看了知雨一眼,再偷看白茵一眼,心里惊讶。
之前午饭听东西北三人聊天,能听出白茵常来天玑司,和天玑司的人已经很熟了。但没想到听白茵口气,岂止是很熟,简直是已经认定自己必然和天玑司脱不开干系,谈话间颇有一种已经是司内人的感觉。
他朝东阁看了一眼,东阁朝他眨眨眼。
“登门总不好空手,今日我备了些薄礼,还请笑纳。”白茵道。
知雨没说话,慢慢抿了口茶。
北坊瞅了眼他脸色,笑道:“大小姐这是哪里的话,大家也算熟人,何须这般客气。”
白茵浅笑,“这是自然。不过今日是拜见司簿,我不知司簿喜好,今日恰巧得了石丈人的手稿两卷,这东西倒也难得。”
知雨淡淡说了句什么,祁染没听清,眼珠子早就掉进白茵身后侍女手中的两卷薄薄书册上,挪都挪不开。
宋导要是知道了,恐怕要羡慕死他了。
白茵悠然开口,“不知司簿可愿收下?”
祁染吞了下口水,没说话,但是忍不住望向知雨。
知雨仍然蹙着眉,半晌后,看不出喜怒,“我代先生谢过姑娘。”
白茵轻轻一挥手,侍女将手中书册放于祁染身边的木几上。
祁染有种揣了就跑的冲动,按捺了下来。
“能得先生喜欢,也算不虚此行。”她开口。
北坊又接了几句,直道白小姐客气云云。
话总有说尽的时候,祁染看了眼日头,心里一算,早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。
但这厅中白茵没说要走,其他人也不便说什么。
祁染心下了然,白茵姑娘这是等着知雨开口留饭呢。
偏偏这人不解风情,就坐在一旁抿茶,抿来抿去也不见茶水少了半点。
祁染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。
“今日倒巧,原以为亭主必然不在府中,亭主今日不巡街了么?往日极少见到亭主在府中,多是在外公务。”
“说起来还真是。”东阁点头,看向知雨,“亭主,如今你不去巡街了么?”
知雨简单道:“没什么要紧事,下次轮值让西廊去。”
西廊默默喝了口茶。
又说了几句,祁染眼瞧着天都要暗下来了,肚里空空。
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