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意加重了“亲人”二字。

江行宴更气了,却又挑不出沈淮卿话中的毛病来,只能扯着嗓子喊。

“来人呐,快来人呐!有登徒子出没了!”

这个登徒子王爷,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竟然擅自闯入小颜儿的院子,一定图谋不轨,心思不纯。

他要替天行道!

然而还没等人来,沈淮卿就已经走了。

有下人闻声赶来,江行宴便七手八脚地比划着。

“你们是怎么做事的?有人擅自爬墙闯入小颜儿的院子你们都不知道,如何担得起保护小颜儿的责任?实在该罚!”

江行宴的话,让那几个闻声赶来的下人面面相觑。

“江公子说的有道理,我们即刻就把人抓起来,也好以儆效尤。”

江行宴对此很是满意,“没错没错,就应该这样,人已经往那个方向去了……”

他还没指出个方向,手臂就被反剪到身后。

“江公子,得罪了!”

“……”

江行宴急了,一边挣扎一边道:“喂,你们几个憨货,我是要你们去抓意图那翻墙越界的宵小之辈,你们抓我干什么?”

下人挠挠头,“江公子,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抓你吗?你这不是翻墙进来了?”

江行宴气得咬牙切齿,就在这时,季晚颜及时赶来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江行宴率先告状。

“小颜儿,他们欺负我!”

下人:“……”

季晚颜看到他就有点头疼,“江行宴,你又干什么坏事了?”

江行宴顿时委屈不已,“明明是那摄政王……”

“咳咳!”季晚颜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话,“什么摄政王?你看错了。”

江行宴睁大了眼睛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小颜儿,我明明看见……”

“不,你没看见。”

江行宴彻底明白了什么,心碎了一地。

好似一个珍稀名贵的珍宝被人盗走了一般,明知盗贼是谁,却无法夺回来。

江行宴深吸了一口气,“小颜儿,我明白了。”

季晚颜拍了拍他的肩,温声道:“明白就好。”

江行宴仍然心有不甘,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这圣旨,是你情我愿,还是他逼迫于你?”

他想好了,如若是沈淮卿逼迫她的,就算他得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,也要把季晚颜抢回来。

季晚颜没有正面回答,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。

“此事已成定局,我自有我的考量。”

江行宴神情僵住,随后故作轻松地道。

“好好好,你还跟我故作深沉起来了,我不问了还不行吗。”

“行了,济世堂还有要事等我处理,先走一步。”

江行宴背对着她挥了挥手,潇洒离开。

除了他自己,没人知道他扬起的笑容有多么苦涩,心中有多么难过。

原本江行宴和季晚颜幼时曾订过口头婚事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,两人到了互相嫌弃的年纪,这婚事在两人的极力抗拒之下,便取消了。

可谁曾想,当季晚颜真的嫁给别人之后,江行宴才恍然明白他对季晚颜的心。

只可惜为时已晚。

季晚颜和离后,他也算有了机会,可还没来得及把握,就又如同指间沙一般,悄然溜走了。

所以,他和她,终究有缘无分吗?

这一晚,有人安稳好眠,有人彻夜难眠。

翌日,季晚颜起了个大早。

由于今日有好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