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摩挲,分明没有温度,却好似能感觉到刚刚落在指尖的余温。
眸光流转着玩味笑意,尾指微微一勾,在她差点倾身时坐起身来,垂眸与她四目相对。
“那些东西暂时进不来。”沉闷沙哑地嗓音带着绝对安抚,见姜喻松了一口气,他忽的弯唇靠近,“不过,师姐现在可知,是在师弟榻上?”
她身体一僵,不想承认刚刚自己担忧他,又害怕时做出之事。
“师弟这床宽敞得很,”话音未落完,她莹白耳尖逐渐攀上微红,索性扯过半截被子将自己半裹成蚕蛹,露出双亮晶晶的眸子,“我今夜偏要睡这里。”
沈安之看她缩在床根不肯走的样子,抬手轻揉了下眉心,半眯着丹凤眼瞥了眼窗外之物,不以为意勾唇。
视线落在裹紧被子缩成团,与他一臂之距装睡之人。
若她刚刚转身抛下他离开,定会被窗外妖物蚕食一干二净,而她偏偏留下却扬言保护。
垂眸看在落在空落落的掌心,目光散漫,视线从掌心纹理游移到倩影上。
不解地歪头。
倒底为何?
第三次心绪莫名……
都因一人。
真言术的反噬而成吗?
*
姜喻不知道紧张装睡到什么时辰,只记得迷迷糊糊地睡着时脸颊痒痒的。
睡眼惺忪醒来,望着头顶的白纱床幔,她依旧保持裹上被子的睡姿,在被子里伸个懒腰,摸上唇角翻身看向门口的位置。
一道挺拔暗影背光而立,站在门口,天光将他侧影勾勒而出。
她吓得最后一点瞌睡虫都跑干净。
沈安之好以整暇地抱臂,容颜昳丽,长睫轻压下时,挟着压迫感。他的丹凤眼天生上扬稍许,配上眼尾妖冶朱砂痣,就连看狗都自带深情的一双潋滟眸子。
“师姐还不打算起吗?”
姜喻微抿了一下唇,指尖掐进掌心三分,笑着坐起身:“劳烦师弟暂避,我梳洗一下。”
“师姐与我何须见外。”沈安之倚门轻笑,走出带上门扉虚掩阖上。
他背过身立在门外,轻声道:“恭喜师姐又活过一晚。”
姜喻干笑着回应:“同乐吧。”
待她洗漱好下楼,沈安之坐在一楼靠窗位置,指尖夹着一颗栗子糖,舌尖轻轻搅动腮帮、慢慢咬碎。
不待她行至窗边,一道裹着水雾的清冽嗓音唤住她。“姑娘滞留客栈,莫非也是因邪祟一事而来?”
宁贺辞袍角带着朝露寒气,走到她面前。
姜喻回忆起昨夜匆匆一瞥,烛光太暗,她只记得少年一双浅绿色眼瞳,颇具异域。此刻观他的打扮,视线掠过衣襟处若隐若现的流云暗纹,分明是蓬莱阁内院弟子服的制式。
居然和男主方微云来自同一个宗门。
姜喻眉眼弯弯,嗓音含笑道:“是啊,幸会蓬莱师兄。我是鹤门宗清心院弟子,姜喻。那位是太庆院弟子,沈安之。”
沈安之骤然扣紧的指尖发白,见宁贺辞目光落在姜喻周身莫名的不顺眼,只是点头示意,视线散漫地看向窗外。
宁贺辞将那个名字在唇齿间辗转片刻,漾开嘴角温润的笑意:“在下宁氏,宁贺辞。”他对着绯衣少女笑着深揖一礼,“见过姜姑娘。”尾音微妙地停顿半拍,转向沈安之略一抱拳,“见过沈公子。”
跟在宁贺辞身后一年纪稍长,二十来岁出头的青年道:“师承蓬莱阁,姓陆名斌,就是个粗人。”话音未落,脸颊明显一红,避开姜喻的视线捞了捞后脑勺,“果然是鹤门宗师弟师妹,敢问宗门首席弟子顾师妹可会来天乩城除邪祟?”
“会来。”姜喻下意识地扫了沈安之一眼,转头多问了一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