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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道被蜃怪幻像吸引回来的蛊虫——只是有小小的疙瘩起伏,若不仔细看,大概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的。

而在更无人注意的地方——躺在地上的人族躯壳眼皮忽然动了动,在无声中流下一滴泪。

原来……是你啊……

无声的思绪,也一样藏在沙漠中,不为人知。

以麻智古的速度,彻底回转过来,大概还需要那么一刻钟的时间。

耳边又听着蜃怪聒噪的话语,公冶慈等的无聊,也只能百无聊赖的和这只蜃怪聊天:

“我可不是需要无数次排演相同剧情的优伶,对复现过往不感兴趣,你没离开过荒漠,倒是知晓不少人族的用语。”

蜃怪很得意的说:

“那当然!每个进入这片荒漠的人,他们交谈的时候,我可都认真的学习哦!他们都是一群人一群人的进来,完全没相同的地方,不过,好像每群人,都很听那些知道很多东西的人的话,我也要成为懂很多东西的妖怪,才能让其他妖怪听我的话!”

公冶慈理清他想要表述的意思,难得有些无言以对——怪不得说话用词颠三倒四,乱七八糟的,毫无逻辑可言。

不过,妖物以强为尊,修为高就足够了吧,懂太多人族的东西,对这些连人话都听不懂,还要用咒术暗示的妖物来讲,完全是多余的事情。

就算是遇到人族,也对能布下可怕幻境的蜃怪避而远之,更不可能留下来听它讲话,所以……目前来看,似乎唯一的用途,就是可以和公冶慈交流。

可惜,公冶慈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,所以还是没用的修行。

公冶慈沉默时,蜃怪又不甘寂寞的提出另外的要求:

“那师尊帮我起个名字吧!师尊,人族都有可以用来区分彼此的名字,我也想成为与其他蜃怪不同的蜃怪。”

公冶慈哼笑一声,随口道:

“有什么必要,你们不都是这样一团沙子形成的烟雾么。”

蜃怪连忙说:

“当然有啊,只有我能看懂师尊留下的那些幻境哦,其他蜃怪都笨笨的,只会吞噬灵气,可不会说话,我才不要和它们一样!”

“哦——”

公冶慈打量了它一番,也没细想,随意的讲:

“色即是空空即是色,那你就叫即空好了。”

好在蜃怪还不知道分辨更细致的情绪,此刻它只为自己成为一个拥有自己名字的,与众不同的蜃怪而雀跃:

“即空,即空……我有自己的名字了!”

在蜃怪为自己拥有独特的名字而欢欣鼓舞时,公冶慈也准备动手,将那只已经跑到眼前,企图再次钻入到赫连央庭躯壳中的蛊虫捉起。

然后就被因为蜃怪过于激动,而带起的飞舞狂沙糊了一脸。

公冶慈:……

静了一瞬,即空就感觉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仪压了下来,让它不得不停止飞旋的身躯。

“是谁,竟然敢偷袭我!”

它立刻恼怒起来,不敢相信这个荒漠里竟然还有什么妖物敢偷袭它,然后它就听到了师尊的声音:

“安静。你刮起来的风沙太大,我看不到他了,要么现在安静,要么去百丈之外的地方发疯。”

即空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莫名威压是来自于师尊——在这片荒漠里能完全压制它的,本来也就只有师尊了。

即空哦了一声,连忙停下被刮起来的狂沙,忍耐着喜悦激动的心情,靠在师尊的身边,同样注视着那只小小的蛊虫——好不容易,这么长这么长时间才见到师尊,它才不去百丈之外呢。

***

在见到公冶慈的身影时,麻智古浑身一凉,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又落入到那该死的幻境中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