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么。

在不知道跋涉多长时间的荒漠后,众人终于看到了城墙边缘——随着他们的接近,城墙楼阁也渐渐逼近清晰,证明那绝不是蜃怪幻境,而是他们终于带着最后的胜利从荒漠中逃生出来了。

在彻底确认这一点时,所有的幸存者全都欢呼起来,就算是一向自矜高傲的瑶连山丛山主凤榜花也露出少见的开怀笑意,并且和同伴们欢欣鼓舞起来。

但在某一眼掠过某一个人时,她嘴角的笑容却渐渐平淡下来。

在众人歇息足够,准备再次启程,一鼓作气奔入城墙时,凤榜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直到有人察觉出她的异常,停下脚步,回过头看向她,问她为何不动。

凤榜花的目光却落在几乎全程昏死,只有偶尔清醒的赫连央庭身上。

她语气平淡的说:

“你不是赫连央庭,是么。”

这句话,让所有人都停下脚步,喜悦轻松的表情停滞在面容上,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出来,但她的言下之意,却让已经在计划着如何庆功的众人生出巨大的恐惧。

赫连央庭却依旧只有微弱的气息起伏,他是如此的虚弱,是如此的千疮百孔,不是他,还是谁呢。

而凤榜花的目光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挪移,她直直的看向这个低头垂首的少年,说出了那使人绝望的言语:

“麻智古,你确实是我无法企及的蛊道天骄,你的演技实在精湛,然而——你望向赫连氏所庇护的城池时,眼中为何没有丝毫少主对民众的仁爱?”

或许是出自逃避某种可怕的可能,有人出声替赫连央庭辩解:

“凤山主,赫连少主恐怕没多余的心情,展露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吧。”

凤榜花却是冷笑一声,说道:

“那是出自本能的情绪,需要什么复杂的心情才能表露么,同样为一方民众的庇护者,纵然风情不同,爱护民众的心情却可以互通有无,而我没从赫连少主的身上感知丝毫对故居的感情,只有冰凉恶毒的注视,赫连少主,你若是真的,你的情绪无法躲过我的注视,你若是假的,你的破绽已经无所遁形。”

一路同行,诸位同伴也很明白这位山主并非是喜欢妄言擅自断的性情,而她现在却用如此狠厉果断的语气说出这种话,无论信与不信,所有人第一反应是立刻远离赫连央庭。

本来背着他的人也下意识将他丢弃,顿时本就身躯破碎的少年被黄沙掩埋大半身躯。

那将他丢弃的人立刻后悔,想去将他扶起来,却又畏惧他是真的被他人冒充——但很快,赫连央庭自己挣扎着从黄沙中爬了起来。

“这就是你为我种下同命蛊的原因么?”

赫连央庭赫赫一笑,本该是属于少年人的悦耳声调,不知为何,听在耳中,却有一种让人嫌恶的苍老:

“我还真以为你这蛊术后辈生出可笑的怜悯,用同生共死的代价来救一个蠢货,真是后生可畏,你的演技,也不遑多让。”

“你是——”

“难道真是麻智古!”

在一声声的疾呼中,本是连抬手伸腿都无法做到的人,却缓缓地站了起来,并且颇为闲适的伸了一个懒腰,然后笑嘻嘻的说:

“多谢你们,哼哼,没有你们,我可还无法挣脱那家伙设下的幻境,更谈不上回到人间界呢,嗯——我已经闻到新鲜热烈的人族血液了,真是使人怀念的美妙感觉啊。”

他无视了旁边那些穷弩之末,却还强撑着做出攻击状态的人,只是看着试图要碾碎同命蛊的凤榜花,发出嘲讽的笑声:

“哎呀,想和我同归于尽吗?我说错了,你也是蠢货一个,竟然学会人间界那些可笑的舍身忘己,这样也能做山主么,瑶连山丛真是要毁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