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
说话之间,几人已经到了金花镇上。
带着两个蛇首先一步来到的锦玹绮,此刻已经被数不清的民众围观起来。
赞扬,敬佩,与崇拜的声音不绝于耳,只是他的表情颇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,面对这些并不属于他的溢美之词,他并不能很坦然的接受
那几乎是度日如年的等待,锦玹绮数不清多少次朝着山林的方向看去,终于看到师尊等人的身影后,才长舒一口气,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,拼命的朝着他们招手,又将已经解释很多遍的话重新说一遍。
“那边就是我的师尊和其他几位师弟师妹了,此行斩杀蛇首,全赖师尊筹谋,以及诸位师弟师妹的共同努力,才能成功完成委托。”
随着他的指引,围观民众的目光齐齐朝着公冶慈等人看去。
公冶慈本人一尘不染,散漫的踱步走来,就好像只是去山林中踏景归来。
但几个弟子却显得有些狼狈了,衣衫上的血污都还残留,若不是中途碰到一汪清泉,几人洗了脸,白渐月又换了一条新的白纱覆眼,那就是更惨烈的状况了。
不过,这幅模样,却也很让金花镇的民众们相信,这些少年人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斗争。
于是人群又都带着敬佩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们,为他们让开一条前行的道路。
公冶慈等人走近的时候,锦玹绮还在解释此行非是他一人之功。
那并不是某种被迫敷衍的介绍,或者虚伪的场面话,而是真切的告诉所有人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,而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功劳。
白渐月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模样,面部表情松了松,好似被绳索仅仅束缚的心脉,也完全的松动了——和以前完全不同了,不是么。
师尊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就要牺牲他的师尊,同门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就要抹除他的同门。
所以过去是真的已经过去了,没必要再被其束缚。
蛇妖伏诛,就连空中吹拂的清风,似乎也变得轻松畅快起来。
公冶慈走入人群中央,面对镇令与镇民们的溢美之词,也只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,等这些人终于说累了安静下来,公冶慈才开口说:
“此间事既然已经了结,我等也该回去交差了,林姜,你去喊月浓和照水他们两个回来。”
怎么又是我——
林姜撇了撇嘴,很不乐意,但他好歹还知晓众目睽睽之下,不能和师尊对着干,所以尽管心中很不情愿,也还是准备将独孤朝露放下,去找郑月浓与花照水他们两个。
只不过,在他行动之前,笑容满面的镇令却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:
“这,这郑医师还在为民众们诊治病情——啊,不若道君前辈与令弟子来往府内歇息一番,卑下已经安排上好酒宴,来宽待道君与几位少年英才。”
公冶慈抬眼看向镇令,却是露出讶异表情,然后伸出手指掐算起来——修长苍白的手指在空中灵活转动,像是洁白的蝴蝶在空中飞舞。
片刻后,公冶慈便收回了手指,不解的说:
“若是按照我吩咐的来做,应该早半个时辰就看完了伤患才对,怎么会现在还没结束,难道我这位弟子是瞒着我懈怠修行,才会没按时完成我交付的任务,或者本就医术不佳才拖延这么长时间也没解决完事情么?”
“这,这当然不是!”
镇令连忙摆手摇头,急促的解释说:
“只是,只是,因为医师医术高明,所以……所以,额,所以恳求她额外帮忙诊治了一些其他的病患。”
说到这里,似乎也意识到是违背事先答应好的事情,于是又连忙补充说:
“道君这位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