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道的重任,饱读诗书,长大后也顺利在朝廷立了足,干出了一番事业。
所谓兴趣,早已在儿时自觉地阉割掉了,唯独对美食还有点追求,这也让他上这个值上得有点痛苦。
而正纠结,听外面传来一句:“赵侍郎,赵大人在吗?”
赵秉文推门而出,见是怀青?
怀青武艺虽高,也能领兵打仗,但在军队里却更像个半文半武的角色。
之前军队的开支,一直是怀青到户部支取的,兵部有什么要和户部沟通的,也常常把怀青推出来。
大概是在那几个将领中,他年纪最小,是个老幺,打小跑腿跑习惯了。
只见怀青两手拎着一只硕大的八宝食盒,走上台阶道:“赵兄,午饭用过了吗?我给赵兄带了好东西。”说着,露出了一个如果拒绝会让人产生负罪感的灿烂笑容。
赵秉文:“……”
这一看便是有事求他。
好在带来的不是金山银山,只是一盒饭菜,大概也不是什么大事,他才敢把人往里领,准备听听。
正是饭点,府衙内空无一人,只剩他一个忙到忘记吃饭的,也刚好方便说话了。
朱漆描金的八宝食盒打开,怀青端出了一盆香喷喷的羊汤,外加八道小菜,一碗颗粒饱满的白米饭。
赵秉文指着这一盆羊汤道:“这莫非是启州的羊肉?”
“正是,赵兄快尝尝。”
赵秉文道:“那可真是稀罕物啊。”
祖大人得胜归朝,向皇上进贡了三千只启州肥羊。宫里自己留了一些,剩余的便赏赐给了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。
他父亲虽是丞相,却也只分到两只。
只是他们家有八位姨娘,二十个兄弟姐妹,兄弟姐妹们又各自成家,各个妻妾成群、儿女成行。
府里不算下人,每天也有七十多口人吃饭,那两只羊,他们昨晚一顿饭就干完了。
不得不说,是真鲜啊!
赵秉文身材高大微胖,皮肤偏白,相比时常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丞相大人,整个人更显宽厚,从小跟着父亲学做事,为人也十分沉稳靠谱。
他看着饭菜吞了吞口水,却仍然不动筷,先开口问了句:“小怀将军,要不你直说吧,找我什么事情啊?”
否则他也不敢吃啊。
怀青便也开门见山,说周祈安、祖文宇这俩屁孩,天天在家里闹得祖大人脑仁疼,祖大人想给他们找点事做做,想让他们到官署里来当个见习。
只是两个孩子体质都弱,又对军中事物不感兴趣,想必是与兵部无缘,思来想去,只觉得户部最合适。
听到这儿,赵秉文也端起了碗筷。
这件事虽也不知办不办得成,但只要不是来讨伤亡抚恤金的,这顿饭他就敢吃!
其实给家里孩子安排前程这种事,他父亲大人一般也是愿意帮忙的,毕竟谁家没几个让人头疼的孩子?
这一点他父亲也深有体会,何况这次又是祖大人开口。
见习嘛,连俸禄都没有。
虽然依照旧例,也要中了进士才会去到各个官署见习一两年,表现好了再任官职。
这两位公子并未中举,但毕竟是祖大人的孩子,开个后门,倒也不难办。
若说担忧,也只有一个,便是怕他们在衙门里听了什么不该听的,再回去传话。
赵秉文往羊汤里加了一小勺胡椒粉,又撒了一把小葱花,美美地喝了几口道:“不是不能办,但我也得先问过我父亲大人的意思,毕竟他才是户部尚书。”说着,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,而后连连摇头感叹——
香,真香!
听赵侍郎这样说,怀青便知道这件事八字有一撇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