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平安,坚持不肯退兵,在城下大喊:“你们便是杀了他又如何!”
而没几日,祖鹤旋便被回丹人残忍杀害,尸体被大卸八块,悬挂在了城墙之上。
这也是王夫人一生的伤痛。
王夫人深明大义,跪在城下,看着城门前七零八落的尸体,只说了句:“我儿为国捐躯,光宗耀祖!”
只是自那之后,她便与祖世德离心。
后来祖世德在北国之乱中一战成名,平步青云,成了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。
王夫人再是县丞之女,相较之下,也只称得上“糟糠之妻”了。但祖世德也一直不离不弃,对王夫人情深义重。
祖鹤旋惨死之后,两人只剩祖文茵一个女儿。
王夫人不愿再看到祖世德,同房更是不可能。
但祖世德也只是领回了周权、周祈安两个孩子,收为义子,而未曾考虑过纳妾。
直至今日,也只有王夫人一位正妻。
因着这个,外界也一直有祖世德惧内的说法。
将军府卧室内,周祈安一边听着这段往事,一边张开双手,任两个丫鬟帮他更衣。
这一天下来,他饭只吃了一顿,衣服倒是换了三套。
换完,周祈安走到铜镜前看了一眼。
这宿主虽瘦,个子倒是挺高,一米八是有的,整个人身姿颀长,看着十分清贵。一身青色长袍,腰间系了条玉革带,一支金簪高高束起了乌黑的长发,神色明朗,有少年之气,不愧是从小在长安城接受贵族教育的公子哥了。
穿戴完,周祈安问:“那一会儿我要怎么称呼王夫人?”
王荣在祖府做了十多年的账房,也算看着周祈安长大,对兄弟俩的过往也十分了解。后来将军与夫人大婚,另立府邸,王荣这才被分了过来。
王荣说:“当年二公子年纪还小,不到三岁,很快就改口叫阿爹阿娘了。至于咱们将军,那会儿已经大了,一直是叫义父、夫人的。后来二公子从祖府搬出来,不知怎的,也跟着将军一起叫起了义父,有时也叫阿爹,混着叫。不过对王夫人倒是一直叫阿娘,毕竟是从小把二公子带大的,也亲近些。”
周祈安道:“懂了,那我一会儿就叫阿娘吧。”
“如此最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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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,安兴坊,镇国公府。
今日老爷要在府中设宴,看着进进出出、熙熙攘攘的丫鬟、仆人,王夫人没得心烦,也懒得亲自料理,只让大丫鬟琴儿操持,自己带着外孙女到后院躲清静去了。
年轻时,王夫人也并非喜静之人。
当年在关外戍边,祖世德手底下有几个同乡的部下,大家在苦寒之地守望相助,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
闲暇之余,王夫人也乐意杀鸡宰羊,亲自下厨招待他们,也会和他们喝一杯。
当年拼死把旋儿尸体抢回来的,也正是这几个部下。
只是后来,祖世德渐渐与昔日的部下离心离德,这些部下也都老的老,死的死,能打的又都被他派去戍边,如今他手底下早换了一波人。
换了一波他自己打小带出来、对他唯命是从的孩子们。
这些孩子里,除了权儿,除了怀信、怀青两兄弟,还有一个土匪出身叫李闯的大老粗,剩下的她也叫不上名字,这种宴饮她便也能躲就躲了。
今日天气好,王夫人命仆人在湖心亭放了只摇椅,自己躺在摇椅上慢慢摇着,听着栀儿在一旁“咿咿呀呀”地读书识字,听着鱼儿在湖中游来游去,听着微风拂柳,发出簌簌的声响。
而正闭目养神,听不远处传来一声:“阿娘。”
“康儿?”说着,王夫人连忙睁眼,四处寻他,终于看到了檐廊下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