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下了朝后,周祈安又觉得按谋反论处,的确有些牵强,牵强便有违法制,便又召见了萧云贺,叫萧云贺亲自跑一趟,去查查这县令。
如此霸道的地方官员,所犯之事,想必也不会只此一件。
而这一查便查出,这县令出身当地豪族,官是买来的,又收受贿赂,与当地大家族沆瀣一气,鱼肉百姓,其家里人平日里也横行乡里。
周祈安便判了他死刑,判乐其全家流放。
因此事,到了第二年南方恩科时,地方官员便不敢再懈怠,纷纷展开了积极的动员。
但遗憾的是,这一年女子报考人数虽有显著增长,却仍无一人杀进了会试。
这也在周祈安预料之中,毕竟自古以来的官制便是如此。
大户人家再是重视对女儿的教育,教导女儿读书,教的也不会是能科考入仕之书。
可若一直这样下去,群臣势必会以此为由头,说女子本就不适合科考,要他修改政策。
他便时不时请张鸿雁,还有其他一些名儒入宫“论道”,在虚心求教的同时,也谈谈闲事,叫他们推荐一些女性“生源”前来报考,并鼓励他们招收女性学子。
于是到了永安四年,在南北统一后的第一场全国性科考中,终于有女进士诞生了。
还不是一名,是两名。
其中一名是张鸿雁世交故旧的小女儿,也是在张鸿雁游说之下,才来参加科考。
但她不愿为官,考中进士后便事了拂衣去。
而更让人惊喜的是,除此之外,竟还杀出了一匹纯黑马。
这位女进士也是个传奇,她出身官宦世家,结过婚,有孩子;只是丈夫宠妻灭妾,娘家又逐渐式微,因此在婆家并不幸福。
周祈安称帝后,规定女子也可提出和离,和离后户口可以牵回娘家,也可以单。
可她提出和离,婆家却不允。她闹到了县衙、州府都无果,最终还是一个人跑到了长安,去击了大理寺的鸣冤鼓,这才把婚给离掉,自己做了户主。
和离后,她先是开了个小面馆谋生,后听闻女子可以科考入仕,便一边开店一边准备,结果一考便考中了。
恰好谭玉英也快回来了,周祈安便把她安排到了户部,交给谭玉英来带。
就这样慢慢地,女子读书已蔚然成风。
朝堂中,也逐渐可见女子的身影,礼部也设计了女性官服,颜色与纹样与男子相同,只是版型与冠帽略有不同。
周祈安便想,也是时候将立储之事提上议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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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年来,朝臣催促他立储的声音从未停歇过,说尽早立下储君,天下方可安定。
只是他一无子嗣,二无宗亲,能立谁?
朝中官员嗅到了机会,便也没少往这方面动脑筋。
一开始是进献美女,眼看美女无用,便又转换了策略——改为直接进献儿子。
大体方式便是,制造自己的儿子与他见面的机会,而后在他面前百般展现孝顺、聪慧、贤良、爱民等优良质量。
他也听到了底下人的风声,说他这皇帝便是义子登基,他又没有子嗣可立,将来也极有可能传位给义子。
这些孩子,有些的确不错,至少在他面前表现得还不错。
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,赏几块糖了事。
于是底下人再次改变了策略,看他自己不生,也不准备收义子,便纷纷自作主张,开始在民间为他寻找他失散已久的“宗亲”,而这中间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。
有个地方官员与吏部侍郎有同窗之谊,便向吏部侍郎“献宝”,说自己协理的州府中,有一户人家竟是皇帝的远方堂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