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久而久之,他这儿人便越来越多。
赵秉文正欲开口,陈纲便又放下筷子走了过来,看向了赵秉文,一脸“你急不急?你要是不急,那我先说了”的表情,嘴里还在嚼着饭。
正值战时,军事总显得比政事重要,赵秉文让了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陈纲咽下口中饭菜,又端起茶水一饮而尽,走到周祈安身侧,小声说道:“李青……失踪了。”
“失踪?”周祈安心头一紧,问道,“什么叫失踪,什么时候失踪的?”
“就是找不到他的人了,哪儿都找不到!”陈纲道,“已经有十天了。十天前,我们西南三州守将的会议他没来参加,我们当他是有事没来,议完事也没去找他。”
“后来他部下四处找他,找不到,又来问怀青,怀青这才觉得可疑,派人把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,目前也没找到。这十天来,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他。”
李青一家老小还在长安,这是李青的心头痛。他原本还好好的,这几日忽然失踪,大概率是与他的家人有关。
要么是长安派人潜入鹭州绑了他,要从他口中撬出什么有用信息。要么,就是长安以他的家人为威胁,要李青自己回到长安。
“是我对不住他。”周祈安道,“他那日义无反顾,救我于绝境之中……我却没能救出他的家人。”
或者说,是他选择了不去救。
派人到长安劫狱,救出他的家人,再把他家人接到他们境内的代价实在太大了。这代价不是金钱,而是一条条人命,于是他选择了不去救。
所以,无论李青背叛他到何种程度,他也都无话可说。
周祈安道:“下令所有关口、岗哨留意一下,碰到可疑之人一律扣留。”
周权也走了过来,这几日周祈安不在,陈纲觉得此事紧要,便先同周权通了气。
周权道:“李青在军中级别不低,他都知道哪些事?这些事,如今都有暴露的风险,能改换的全都要改换。”
周祈安抬头看向了周权,想说些什么,只是屋子里人又太多,不便深谈。他想了想道:“去后院说。”
几人来到了后院正堂,这儿要清静许多。
其实周祈安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于是许多事,他也做好了保密工作,不止是对李青,而是对军中所有人。
比如他是做什么赚的钱。
大部分人都以为,军队所有开支都是靠州府税收在支撑,只有少部分经手过此事的人才知道,他背地里还在做茶叶生意,且这笔收入于他而言至关重要。
没有这商路,他根本养不起如此庞大的军队。
周祈安道:“他知道的事并不多。”
且知道了又能如何?
盛军本就是一家的,双方手中的版图,除了荆州、江州、岳阳这些刚打下来的州郡,原本也都是一家的,早已对彼此了如指掌。
两边都已经明牌了,阴谋都将无处遁形,要拼的便是硬实力。
“还是要谨慎,”周权道,“军营的巡防路线、换防时间,还有装备、粮食存放的位置,能换的全都换掉。”
周祈安“嗯”了声,又道:“……看来长安真是要打过来了。”
周权道:“我叫你回来就是为了此事。我得到了风声,长安这个月就要发兵了。”
长安近来一直在调动兵马,留在长安的盛军得知两边要打仗,便有不少人偷偷跑出来投了周权门下,与此同时,也带来了长安许多最新的消息。
他们原本便是并肩作战的战友,因上层之争而刀剑相向、同室操戈,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。
“挂帅的是裴老将军,这个人你没见过。”周权道,“他是义父早年戍边之时的战友,人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