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说道:“王爷!盛军打下来了,这次是真打下来了!燕王带兵大举进攻西大营,西大营危机!”
荆州王登时哽住一口气,说道:“快!再给岳阳王发信!请岳阳王支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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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襄州褚景明军营,一名黑衣斥候走了进来,抱拳通报道:“王爷,周权开始往檀州运兵了!”
褚景明笑道:“他终于沉不住气了。”
夜色下,五百艘大船沿江而下,一路向东。
这支船队昼伏夜出,天黑时行走,天亮时又靠岸停歇,于七日后抵达檀州码头。
船队抵达檀州后,盛军在檀州的攻势果然便猛了许多,怀信亲自上阵,把门口“嗡嗡”“嘤嘤”直叫的苍蝇、蚊子全给拍了。
褚景明道:“周权深夜运兵,支援檀州,便是不想暴露襄州此时兵力空虚的事实。”
“厉城在檀州试图诱敌深入,可惜怀信不上当……他若敢乘胜追击,继续南下,便要碰上朝廷的军事重地,四十万大军,定叫怀信有来无回!”
荆州的军报也在一封封往褚景明案上递,每一封都在说情况十万火急!
只可惜,荆州王的求援信,在褚景明这儿也成了一个狼来了的故事。
褚景明懒得理会,只道:“这荆州王,是生来就缺一个胆?他招的十万大军是纸糊的?屁大点事都要我支援!”
副将道:“王爷,荆州王最新一封信报里说,那燕王周祈安,已经把荆州西大营给端了……这周祈安就爱搞这一套,先来几下虚的,再忽然来这么一下实的!一个是把人搞疲了,一个是叫人猝不及防。这周祈安掂量他的时候,他就该直接反扑!只可惜荆州王胆子小,也没什么手腕经验,一直在往后退兵……”
西大营没了,这倒真有点十万火急的意思了。
只可惜,褚景明正磨刀霍霍,准备和周权决战于襄州,实在腾不出手来管荆州之事。
褚景明懒懒道:“西大营都搞没了,就别再做无谓抵抗了,叫他退回城中据守,死守!一个荆州王,一个燕王,两个文人掐架,还能掀出多大风浪来?叫他别再来烦我,告诉他,等我解决了周权,反手就收拾了周祈安!”
副将道:“荆州王的确是这么做的,已经退回城中据守了。”他面露为难,硬着头皮道,“但他又在城中招收了大量难民,说城中物资支撑不了太久,问王爷能不能支援他一点儿?”
褚景明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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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州西大营,城头变换大王旗,黑色盛军旗在风中猎猎飞扬。
周祈安登上瞭望塔,远远眺望过去,看这二十几座据城坚守的城池,像二十几只趴伏在田间,把手脚、脑袋都缩进了壳子里,却没有法背着壳逃跑的王八。
城门已经关闭,不再接收难民。
难民们在城门外搭起了棚子,每日把城门拍得“砰—砰—”响,城楼上的官兵却视若无睹。
城中难民已超出负载,继续接收下去,所有人都要一起完蛋。
周祈安几个“嫡系”还在私下打赌,赌“人美心善”的燕王爷会不会到城楼下给难民施粥?结果最终没能赌起来,因为所有人都压了“会”。
但周祈安并没有!
他先晾了难民二十多天,直到难民吃光了干粮,饿了几天肚子,对故国的那么点怀念与忠心都磋磨殆尽,眼中只剩下生存,对吴军也开始心生抱怨,这才道:“段师兄,安排人到城楼下施粥。”
段方圆应了声:“是。”
于是大大小小的城楼前开始搭起了粥棚,粥棚旁立起了盛军旗。
饥饿的难民哪管吴国盛国,纷纷排起了长队领粥,说道:“这燕王真是个好人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