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按过去的标准收取,这笔收入,也只能说是‘聊胜于无’罢了……”
周祈安道:“过去那些年,青州的生意的确不好做,商税一再降低也是无奈之举。只是如今西域的、盛国的银子都在不断涌入青州,大家都知道最近青州的银子太好赚了,州府为何还要按过去的标准收取商税?”
聊到这儿,许易之更是痛心疾首,说道:“许某自然也想提高商税。这些酒楼,尤其那钱八来,赚得盆满钵满,日进斗金!这商税便是提高十倍!百倍!于他们而言又有何难?只是这些酒楼老板,他们后台都硬得很!”
周祈安问:“是有多硬?”
孔若云坐在一旁干着急,一直想插几句,听到这儿终于开了口:“王爷可能不会放在眼里,可于我们这些地方官而言,却也是压在我们头上的一座大山呐!压得我们抬不起头,喘不过气!二公子,你不知道,那钱八来的钟凯凯,他敢带着几十个打手闯进咱们衙门里来,警告我们好自为之啊!若再敢惹得他不痛快,他便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听到这儿,许易之一股火气直冲脑门,全身阵阵抽搐,却也只是端起凉茶一饮而尽。
孔若云继续道:“这县令,我自己不当倒罢,可我担心我走了,他们便要安排一个狗官过来!再像之前那样鱼肉百姓!这叫我如何能接受?”
赵公子插了一句,说道:“许知府曾多次派人暗中查访,把这些酒楼的营收状况都摸了底。盛国的情况我不了解,可大周朝时期的情况,我却记得清清楚楚。即便州府只能对一家铺面收取固定金额的税金,无法根据营收状况灵敏地做出反应,但全国各地,商税基本也都维持在十五税一的上下,若是出入太大,州府便要有所调整。可青州赚得盆满钵满的这些酒楼,目前基本是在六百税一的上下。钱八来,可能更是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税一的程度!”
即便卫吉已经提起过,可听到如此直白的数据,周祈安仍感到触目惊心。
“我听户部报过数据,目前商税基本也是在十五税一的上下,与大周朝时期差不多……”之前皇上想提高商税,曾与方侍郎反反复复地沟通过,周祈安在政事堂旁听了数日,因此记得。他继续说道:“赚得最容易得这些人,交的税却是最少的。商税必须要提高。商税提高了,粮税便可降低,黎庶也能喘一口气,青州的土地本就不好耕种……”说到这儿,他又插了一句,“对了,各位。我近来在青州四处逛了逛,见有些荒地上用石灰画出了一连串的圆圈,这究竟是何意?是准备挖水井吗?只是水井又何必挖得如此密集?莫非是准备修建井车,用于灌溉?”
周祈安“无意中”又戳中了青州府的一大痛点。
许易之说道:“井车仍需要动用人力、畜力不断去拉,才能将井里的水源拉上地面,用于灌溉附近的农田。但其实,有比井车更加省力的方法。”
周祈安问道:“莫非是史记中曾记载过的‘井渠’?”
“王爷果真博闻强记,的确是井渠!”许易之略显惊喜,解释说道,“我们青州背靠雪山,春夏之时,雪山上的雪水会不断融化,大量渗入地下。青州三分沙漠、三分草原、三分耕地,表面缺水,可地下水却还算丰富。”
提到此事,许易之眼中登时便有了光。
他一边比划,一边讲解,目光中充满了期望与憧憬,说道:“这井渠,简而言之,便是一条地下‘暗渠’,修建好后,便可借助地势之差,将位于高处的地下水,顺着这条暗渠,引到位于地势低平之处的蓄水池,从而灌溉附近的农田。”
“王爷所看到的那一连串的圆圈,便是我们勘察好,准备要挖‘竖井’的地方。等这一连串的竖井全部打好,人便可以顺着竖井爬下去,把这一连串竖井的底部全部挖通,再用石板将四周全部加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