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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逼朕登基 庄九儿 92293 字 1个月前

王弑君!你到底知不知道弑君是什么意思!皇上已经驾崩了,是燕王杀的!皇上待他如亲子,秦王待他如手足,可他忘恩负义,妄图鸠占鹊巢,如此狼子野心,天下人人得以诛之!如此,秦王若还念及私情包庇燕王,秦王便不再是我们盛国的秦王了!而是我们盛军的敌人!”

“柴三,你……”李青气得语无伦次,“你连秦王都信不过了?你要听那张道士红口白牙胡咧咧?你怎么……你怎么比我还没有脑子!”

柴三说道:“我们是祖家人,我们效忠的是皇上!皇上立了谁为接班人,皇上走后,我们便效忠于谁!皇后、秦王、燕王,说白了都是外姓人,你若不听太子的,反倒要听秦王的,那你也是盛国的反叛!”

李青说道:“少他娘的胡扯了!那张道士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,让你如此正邪不辨,黑白颠倒,连脑子都不要了!燕王怎么可能弑君!”

“你爱信不信!”

李青道:“那就别废话了!打吧!打死了算!”

这些话周祈安都听到了,他面无表情,眼神中只剩麻木,与张一笛率先自门洞逃了出去。

柴三在身后道:“燕王逃窜!快追!”

周祈安压低了上身,夹紧马腹,麒麟得了指令开始加速。身后八百营留了三十来人断后,应付柴三派来的追兵,其余人则迅速跟上了周祈安,“策—策—”的声音响彻天际。

张一笛一边飞奔一边环顾四周,见玉竹正牵着小兔兔,站在路边焦急等待,便大声道:“玉竹,快上马!”

玉竹马术一般,慌慌张张踩着脚蹬上了马,终于在二公子从他身侧疾驰而过时,奋力驾马追了上去。

他一刻也不敢松懈,两手紧紧攥着缰绳,吃力地跟紧了张一笛,唯恐拖了大家后腿。

张一笛看了看玉竹背后的行囊,见玉竹把二公子的刀鞘也带来了。

他知道玉竹无法单手驭马,于是攥着缰绳,在疾驰的马背上站了起来,而后看准时机,跳坐到了玉竹背后。

玉竹不知道张一笛要做什么,甚至无法回头去看,只能目视前方,继续专心驾马,问了句:“一笛,你要做什么?”

张一笛把行囊里的刀鞘抽了出来,而后又跳回了自己的马背上,继续奔跑。

这一幕刚好被回头确认情况的周祈安看到了,皱着眉头教训道:“张一笛你是猴子吗?跳来跳去,都亡命天涯了还有心情这么皮!老实点儿!”

八百营的师兄们哈哈大笑。

张一笛应了声“哦……”,瞬间泄气。他加速跟上了周祈安,解释道:“我是看二公子左手又要拿刀,又要拿缰绳,有点费劲……”

他也不知道二公子的手又怎么了,总归是又受伤了。

他们家脆弱的二公子……

周祈安笑了笑,把长生刀横着抛给了张一笛,张一笛稳稳接住了刀柄,收入刀鞘,别在了腰间。

官道上万里无人,白雪纷纷飞扬。

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麻木,麒麟带着他飞驰,周祈安感觉不到痛,感觉不到累,他甚至在逃亡路上感受到了短暂的自由与解脱。

他逃离了长安,成了一个自由人。

他不再是皇上的义子,周权的弟弟,盛国的臣子,而只是他自己。

他不必再与虚伪之人维持表面的和善,不必再与志不同、道不合的人在一张桌上吃饭,不必再在自己的政见与上位者的考量之间小心翼翼求得平衡,也不必再去纠结自己是否要辅佐祖文宇,又辅佐到什么程度。

他统统都不伺候了。

如果不去想那弑父杀君的千古骂名……如果不去考虑往后他要如何对这上千余人负责的话……

当下这状况,他还是挺满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