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,大爷饶命啊!”
“穷人家的孩子?”店家嗤笑道,“如果只是偷鸡摸狗,我尚能谅解,可你们强抢民女是什么道理?杀了孙伯伯全家,一把火烧了房子又是什么道理?也是逼不得已?谁又不是穷人家的孩子,穷人家的孩子,就可以去吃比自己更弱小的穷人了吗?你们这些人就是畜生,不配为人!”
土匪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,说道:“那老头子一家不是我杀的!把你掳走,也是我们大当家的看上你了!不把你拖上山,大当家的要抽死我!”
“狡辩!”女子说道,“你刚刚明明也……”
段方圆知道她后面的话不好说出口,于是开口道:“老大,不要心慈手软,杀了他!”说着,看向了周祈安。
长凳上,那瘦弱的男子缓缓地开了口,说道:“放了难消众怒,杀了又罪不至此。先给他一个机会,剁他一根手指,算是罚他的非礼之罪,过后若是还偷奸耍滑,不肯配合,那便杀了吧。”
“啊——!”
“啊——!”
还未下手,土匪便已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段方圆收了长刀,从怀间掏出了匕首,手起刀落,一截小拇指干净利落地滚落在地。
他收了刀,撕下一截白布,蹲在地上给土匪包扎伤口。
周祈安说道:“机会已经给过你了,我问你几个问题,你要如实回答。要是不老实,那这大哥的长刀就又要拔出来了,到时候我可就不拦了。”
土匪冷汗岑岑,紧紧攥着包扎好的伤处说道:“明白明白,小的明白!”
“你们山上一共有多少人?”
恐惧使人变得诚实,土匪没有心思说谎,说道:“一共是……我数数。”他来来回回数了两遍,生怕数错,而后道,“算上我,一共是三十四个人!”
“刀疤李是你们大当家的?”
“是!”
“你们山上都用什么兵器?”
土匪道:“我们大当家的有好几把钢刀,长的,短的,还有一把长枪……”
周祈安打断道:“有弓弩吗?”
“没有没有!”土匪连连摇头道,“我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”
没有弓弩就好办多了。
四十个八百营侍卫,三十四个土匪,一人一个能吊着打。
周祈安最后又问了一句:“落草为寇,过得比之前好些了吗?”
说到这儿,那土匪又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,说道:“好什么呀!抢来了好东西,也都是大当家一个人的,咱们连骨头渣滓都啃不到!我说我想老娘了,我老娘已经八十多岁了,我说我想下山不干了!”说着,他掩面“呜呜”地哭,“大当家的就说,下山就是背叛,我这几个月吃他的、喝他的,叫我砍下一条胳膊当是还他的!我若敢偷偷跑了,他就要来杀了我全家!”
娘。
周祈安有些愣了神,想起那日在承天门下,阿娘发髻凌乱,泪流满面,叫他快走的模样,心间又传来隐隐的钝痛。
他也想娘了。
他撑着大腿起了身,说道:“你带路,带我们上山,等端了土匪窝子,我便放你回家见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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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道上,李青带着三五个八百营侍卫“策—策—”地奔驰,葛文州藏身在一旁山林,说了声:“来了!”便大声吹了声口哨。
一行人纷纷勒了马,见葛文州纵身一跃,从前方山脚下一块高高的岩石上蹦了下来,朝大家走来,说了句:“哥哥们,老大又上山了。”
二公子严禁大家互相称呼姓名,姓也不行,什么李将军、段师兄、二公子都不让叫,最近大家之间的称呼便也都乱了套。
“上山?”李青道,“怎么,老大在这儿也有一个有钱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