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,难受得哇哇大哭!大夫说要施针,只是小孩子哪里肯乖乖等着针扎下来,正闹着呢,谁都哄不好!”
“怎么了?”周祈安问了句。
王宝姝起身戴上了纱笠,说道:“小玥儿发烧了,我得回去看看。”说着,便离了席,留下一句,“你们吃吧,我不回来了。”
小玥儿便是赵秉文和言余爱的女儿。
包间内登时只剩两人,周祈安饮了一杯酒,说道:“朝廷派的使臣已经和北国谈妥,互市快要开市了,卫老板想好做什么生意了没有?”
卫吉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回了句:“怎么,这生意我就非做不可?”
态度冷冰冰的,周祈安便立刻攀扯起来,说道:“卫兄今天好奇怪!问问而已。”他两手抱臂,端坐在圆凳上,“互市刚开,准入复杂,卫兄想办什么文牒,说不定我也能帮帮忙呢?”
“你不觉得你更奇怪?”卫吉笑道,“办理文牒这种小事,何时劳你费过心?”
“关心关心嘛。”周祈安撇嘴。
不过近来,他是真心觉得卫吉古怪。
去年年底,卫吉亲自来敲王府大门他便觉得反常,他问了卫吉,卫吉又一直不肯明说,每每都把话题岔开。
周祈安在脑子里盘了又盘,只是那阵子除了东南、白城两场战事,朝中并无大事发生,卫吉究竟碰上了什么事?
若不是碰上了什么事,那莫非——是他离开太久,卫吉对他思之若狂了?
卫吉不肯明说,他便只能试探,卫吉越不想聊什么,可能就越是什么,莫非真跟白城有关?
他又想起皇上当年在白城屠城这件事,是卫吉亲口告诉他的。
北国之乱那段命如草芥的黑暗历史已经结束,文明恢复,再如何,屠城都不是一件太光荣的事,大周没人没事会闲得无聊提起这件事。
卫吉说,以恶制恶,不论对错。
但周祈安记得卫吉说这些话时,并非是全然置身事外的神态。
卫吉是孤儿。
卫吉有一个在北境走失的弟弟,虽然当时战火纷飞,百姓纷纷逃难,家人走失再正常不过。
外界传言卫吉有一位叔父,只是周祈安时常出入卫府,却从未见过这位叔父,卫吉也从不提起。
卫吉在城郊有一处巨大的别院,他那些南来北往的货物都往别院里送,他结交的三教九流的商人,便都借故往别院走动。
周祈安端着茶杯喝着,又从杯沿上方瞥向了卫吉。
他怎么忽然觉得卫吉此人疑点重重?
若卫吉身上藏着什么秘密,他必须先于别人知晓,他才能知道要如何保护卫吉。
卫吉扭头看向他,他便又收回了目光,摇头吹了吹杯中的茶水。
卫吉说道:“王氏带了这么大一笔嫁妆过来,祖文宇这太子,皇上不立也得立了。”顿了顿,又问,“你跟张叙安近来如何?”
“我跟张叙安还能如何?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。”周祈安说道,“只要皇上在位一日,我跟他,就还得在一张桌上吃饭。”
张叙安无非是想立祖文宇为太子,将来拥立他做皇帝。
祖文宇没主见,又对张叙安言听计从,将来他一登基,张叙安便是祖文宇背后的话事人。
如今又引了世家入场,那么将来的局势会是如何?
张叙安带着祖文宇坐山观虎斗,看着周姓人和王姓人在朝堂上斗法?
静观其变。
周祈安端碗吃饭,吃完便起身说道:“我去结账。”
卫吉“嗯”了声,没拦着。
下了楼,周祈安走到柜台前道:“楼上月满阁,结账。”
掌柜一看是燕王,便问了句:“是只结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