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找上我,还与我大吵了一架。”
周祈安听了哈哈大笑。
许易之愁眉苦脸,继续说道:“这些地主的确作恶多端,大灾那会儿,也害死了不少百姓,若云对他们是恨之入骨。除了荒地,这些地主本身也犯了不少事,之前都被官府包庇,若云上任后便开始追查。”
许易之掀开茶盖,喝了口茶,又道:“但他们犯的事,按现行例律,不至于没收全部财产。但孔县令又总来闹,我没办法,便上了道折子请示皇上。”
周祈安心道,好嘛,这折子一上,这些地主此刻估计坟头草都老高了。
许易之说:“皇上答复数罪并罚,严加惩处,杀头的杀头,流放的流放,土地也全部没收,由官府分配给流民了。”
若是一鲸落能使万物生,孔若云便要去屠鲸,但许易之会考虑这只鲸究竟有没有罪,或罪至不至于此。
“对了,”周祈安又问,“纪千峰、纪千川兄弟怎么样了?”
“哦。”许易之说道,“纪千峰从军了,由陈纲将军带着,如今也是英雄出少年,一身的英气,想必将来也能有一番作为。”
“那个小胖呢?”周祈安抓了一把瓜子,又问。
“千川由若云带着呢,盯着他读书。”许易之笑道,“这小子也是调皮,不肯用功,不过若云功课盯得紧,最近倒是有所进益。”
“能遇上肯如此上心的义兄,也是这小子的福气了。”周祈安笑道。
看青州一切向好,故人也一切都好,周祈安心里莫名欣慰。
“对了,”周祈安想起一事,又问,“皇上想给三皇子找老师,可满朝官员青黄不接,老的太老,年轻的又太过年轻。”他顿了顿,说道,“不知民间可有什么高人,若有,还望易之兄推荐一二。”
许易之四十不到,还未蓄须,摸着下巴想了想道:“颍州倒是有一位先生,他在德宗皇帝时期连中两元,一时声名鹊起,大家都以为世上要出一个三元及第的天才。可他当年殿试碰上了张老,张老的策问很得德宗皇帝赏识,此人便只夺了个榜眼。”
张老的策问针砭时弊,与德宗皇帝不谋而合。
入朝为官后,张老更是成为了德宗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,大刀阔斧,可后来他的刀刃卷了也钝了。
回顾过去,也曾有不少人站出来,想要拯救这半壁江山,破烂天下。可他们形单影只,又接连倒下。
赵呈恢复了大周的经济,可他顾虑和私欲太多,主张要偏安一隅。
祖世德武将出身,想要征服天下,可他已是花甲,储君人选尚不明朗。
国家的未来扑朔迷离。
“这位先生书香门第,自幼没吃过什么苦。”许易之继续说道,“相比张老,他的主张更偏向于黄老学说。他入朝做了几年官,后来便辞官归隐,回乡教书,如今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。”
“这位先生多大岁数了?”周祈安问道。
“五十四了。”
“倒还好。”周祈安说道,“只是不知他肯不肯出山。”
教祖文宇……
可不是一件省心的差事。
且无为而治的主张,或许适合颍州、檀州,这两州无为也可富庶,但却不适用于当今天下。
许易之道:“若是燕王有意,我可以代燕王给先生去一封信,先牵个头。”
“有劳了,那便先聊聊吧。”周祈安说道。
许易之有些饿了,拿了一块枣泥糕,掩面小口用了起来。
他犹疑许久,瞥了周祈安一眼又问道:“对了……我听闻赵侍郎赵公子,尚未获罪,还在狱中……”
赵公子为人宽厚,对他又有知遇之恩,许易之一直惦念在心。
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