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,万一图谋不轨,他和文宇此刻岂不是掉贼窝里了吗?
失策失策,他临出发前,怎么就没想着和皇上讨些亲兵来护身?
只是皇上的亲兵卫队,又都是武寿侯的八百营出身!
“等到了颍州,和徐大将军合了兵就好了。”张叙安说道。
祖文宇像是没听见,掀帘望着窗外,说道:“怎么才出长安就这么颠啊?这一路颠到颍州去,非把我颠散了不可,骑马又磨得大腿根子疼。”
“不如我们换乘轿子?”说着,张叙安牵起祖文宇的手道,“走。”
两人上了轿,这才感到好一些。
“我也不想去,只是这颍州,咱们还非去不可。”张叙安坐在轿内,说道,“如今皇上登基,跟着皇上起家的这帮子人,各个封王封侯,只有我们两个还什么都不是。”
张叙安封了个四品钦天监,品级勉强和周祈安那少卿职务齐平。
皇上也和他谈过心,说封他钦天监,是想把他留在宫里,有什么要紧事,也能随时传唤他过去商议,但也不过是“美其名曰”罢了。
皇上不能封赏他,是因为他与皇上手底下那帮武将气味不合,在文官眼中,他也只是个摆弄阴阳八卦的江湖术士。重用了这样一个人,会显得皇上昏聩,军心、民心不服。皇上也有借故敲打他,叫他不要太春风得意的意思。
只是皇上又实打实地需要他,需要他这样一个邪派,去与朝中的正派制衡,皇上好坐山观虎斗。
不过他日夜跟在皇上跟前,吹吹耳边风,倒是能影响皇上的许多决策,这是一个秦王、一个燕王加起来也做不到的。
张叙安说道:“皇上不喜欢阉人,如今倒是拿我当个阉人来用了。”
“阉人?”提到阉人,祖文宇倒起兴了,说道,“好令舟!你可不能当阉人,你要是当了阉人,你我就只能做对食了!”
张叙安:“……”
“不过老头子可真有意思。”祖文宇顿了顿,又说道,“那太皇太后还封了我一个世子呢,老头子百年之后,我好歹还能承袭一个镇西王。如今我亲爹登基,我反倒连个王爵也没有了。”
那时老头子造反,还防他跟防贼似的。
怕他坏事,一粒迷魂丹把他迷晕了一个多月,留了一队人在凉州盯着他,等长安的事平了,才把他接回来。
那粒丹药是令舟喂给他的,但他想,这也是老头子的主意。
张叙安说道:“皇上此时不能封你,是因为盛国根基未稳,你那混帐名声又在各地传开了。皇上封了你为储君,只会拖累他。”
“但他没有第二个选择,名声这东西,操作一番也有了。这一次怎么说,皇上的独苗,也屈尊到那战火纷飞的前线走一遭了。徐大将军但凡有点眼力,等打了胜仗,这功劳也要匀三成到你头上。”
祖文宇百无聊赖地听着,见座椅上放着个包裹,便拆开来看,拿出一根晒得邦邦硬的羊肉干啃了一口,觉得牙齿都要硌掉了,便掀帘扔了出去。
张叙安顺手塞了个水囊给他,继续说道:“这件事我去办,倒不劳你费心,你只管坐享其成便是。”
“不过往后你也要收敛些,多在皇上、皇后跟前尽尽孝,在臣子面前也要做出一番礼贤下士的样子来。你但凡肯做做样子,皇上也要想尽办法,把你抬上太子的位置。皇上明年便是花甲,身子骨再硬朗,还能有几年活头?忍了这几年,往后这天下都是你的。”
祖文宇应道:“知道了。”说着,掏了掏耳朵,“好令舟,你再念下去,我这耳朵真要长出茧子来了。”
“我看是已经长出茧子来了,把耳朵给堵死了。”张叙安说道,“我说什么,你也听不进去了。”
走了一会儿,队伍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