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眼,见滑梯台阶断了一根,恐怕是泡雨泡坏了。他叫玉竹去了趟卫府,问问是哪家匠房,快去把人请过来。
半个时辰后,匠人在后院“叮叮当当”地敲了起来,祖世德、周祈安、张叙安三人则到茶室坐了坐。
“对了,”祖世德喝了一口茶,想起一事便对周祈安道,“你说的那事儿,已经弄好了。”
周祈安欣喜道:“这么快?谢谢爹。”
祖世德“嗯”了一声。
张叙安手中盘着菩提子,他不清楚国公爷与二公子所言何事,也不方便追问,便只是默默听着。
而紧跟着,国公爷便又问道:“你要查的事,查得怎么样了?”
既然国公爷问了,便是没想避着二公子。
张叙安看了周祈安一眼,而后直言道:“名单前前后后查了三遍,没有发现赵氏女。”
祖世德“哦?”了一声。
周祈安掀开盖碗喝了一口,见没人说话,便插了一句:“赵家女还小,莫非是赵大人爱女心切,想再等一年?”
祖世德、张叙安并未反驳,像是半信半疑。
见了这反应,周祈安便更加确信,他们对天子健康状况并不知情。
赵大人再爱女心切,他也等不了这一年了。
名单上没有赵家女,那么极有可能,赵呈已经秘密将女儿送进了宫中,为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诞下龙嗣,以免有人从中作梗。他们有太皇太后做主,便也不怕名不正言不顺。
而周祈安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第三条路,义父这边,他暂时还不想做火上浇油的那一个。
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“未来之争是宫闱之争……”张叙安想了想说,“国公爷,我们得尽快在宫里安插自己的人手了。”
///
“皇上,张寺卿大人到了。”
听了这话,正在案前处理奏疏的天子抬眸看了通传太监一眼。这声音耳生,抬眸一看果然是个新面孔,天子便问了句:“新来的?”
后宫、朝堂,人人都想在他身侧安插人手,监视他一举一动。
做的不大过分的,他也都睁一只眼闭,只是前几日那两个阉人,百般劝谏他与赵氏女同寝,他一再叫阉人退下,他们竟跪在地上不肯起身,一定要亲眼看到他与赵氏女同房。
一国之君,竟要遭阉人这般欺辱。
想起他们背后主子的面孔,他已经感到厌恶至极!
他一怒之下命人将那两个阉人杖毙,这才得了几日耳根子清净。皇祖母这两日来给他送过糕点,言语间满是安抚之意,赵氏女也几日不曾出现在他寝宫。
小太监跪在地上,瑟缩着道:“回皇上,奴婢,奴婢是新来的……”
皇上问道: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名叫张葵水。”
皇上走下台阶,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道:“抬起头来,让朕看看。”
小太监缓缓抬起了下颔,目光却只敢下视。
这小太监生得极好,眉清目秀,唇红齿白,皇上便问道:“是谁安排你来朕跟前伺候的?”
小太监再次伏下了身子,嗓音微微战栗:“回皇上,奴婢曾是浣衣局的,得了张公公赏识,说这两日殿前缺人,叫我,叫我先过来顶几日……”
这张公公左右逢源,除了喜欢贪些钱财,认些孝子贤孙,对他倒还算忠心,不算是太皇太后的人。
皇上便问道:“张公公赏识你,他赏识你什么?”
小太监低下了头,含混不清地道:“张公公赏识我……张公公赏识我……”
见小太监顾左右而言他,皇上怒斥道:“大胆!”
小太监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,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