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肩头,周身仿佛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,她弯了弯眉眼,午后的暖阳便如点点碎金映在她的眼眸。
“姑母放心,霜儿知晓了。”
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,继续手上的活计。
这时春桃从前院过来,手里拿了一张拜帖:“小姐,裴公子来了,说是上回小姐托他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,这会儿人正在前厅候着呢!”
叶霜只看了眼拜帖,知道是户籍的事有着落了,欣喜万分:“闻香,快将人请去偏厅看茶。”
“上次姑娘问的户籍一事,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。”
叶霜大喜:“当真?”
“自然。”裴玉伸手挡着一边袖子,将一个云锦匣子搁在叶霜面前。
叶霜以为是什么文书,打开一看,竟然是一方松烟墨。
“这是?”
“还未恭贺你书坊开张之喜,这是贺礼。”
“这太贵重了。”叶霜合上盖子,放在桌上推开一些。
“这是之前禹州巡抚相赠,听闻禹州出好墨,更有一两烟墨一两金的说法,此墨锭应为荣宝斋特制,我素来在书法上懈怠,此墨在我手里未免糟蹋了。”
“这不行,”叶霜还是将锦匣推开,“我有求于你,我还没备礼,怎能反过来收你的礼呢?”
裴玉的眼神有一瞬的闪烁,眼光暗转,褪去了几分戏谑,倒是多了一丝忐忑:“如果我说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忽然被人打断。
春桃急急地跑进来:“小姐……”
见到裴玉在,又欲言又止。
“何事?没看见我这有客人吗?”
“是……”春桃一脸难色。
“有事就说。”
“侯……侯爷来了。”春桃声若蚊蝇。
叶霜也懵了:“他来干什么?”
“这个……侯爷没说……奴婢也不知。”
叶霜看春桃的脸色没什么端倪,应该没有什么瞒着她。
她看了裴玉一眼,裴玉笑道:“若是有不便,那户籍一事改日再聊吧!”
叶霜连忙拦住他:“无妨。”
又转头吩咐春桃,“你说我这有贵客,让他先在前厅等着吧!”
“是。”春桃屈膝行礼,起身时面色犹豫地看了眼裴玉,“若侯爷问起是何人,奴婢要如何作答?”
叶霜下意识看了眼裴玉,对方也正好看过来,二人一时都有些尴尬,原本只是正常会面,怎的被这一问,倒多了几分偷摸的意味。
叶霜虎起脸来,斥责春桃:“你这丫头,问的这是什么话,他若不识趣,执意要问,就同他说,没有义务告知。”
春桃不便再问,垂首退下了。
叶霜这才跟裴玉抱歉一笑:“下人不懂事,裴公子别往心里去。”
裴玉能感受到叶霜言语间刻意的疏离,不知是不是跟上次县衙那次发生的事情有关,虽然他事后解释了,但二人之间还是有些局促,毕竟是他一时失态冒犯了叶霜,但对于叶霜如今的态度,裴玉还是觉得有些失落,但他并不后悔那次的试探,甚至有几次,有几次他都有冲动,不该改口否认,还不如索性将话说开,将自己的心……他的心……似乎在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但叶霜的态度让他明白,不能操之过急,毕竟她是被人背叛过的,难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
是以,他思忖片刻,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:“叶姑娘,认识这么久,我想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吧!”
叶霜眼光流转,像是认真思考他的话。
她和裴玉的确认识挺久,但是交集并不多,她自认为二人不过点头之交,但她素来淡漠,她接触过的其他人也没几个能比裴玉和她更熟络了,她想起方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