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缓缓摇了摇头:“那倒没有,只是裴家……总之你和他保持点距离。”
“那是自然,不过他如今是户曹参军,总有事情要找他,不过今日你既说了,除此之外我尽量少与他接触便是。”
宋云颔首:“你要替茹茹处理户籍,见他也是难免的,你有分寸便好。”
叶霜知道宋云在担心什么,按住她手背:“放心,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,不会和旁人有其他牵扯的,我心中如今只有茹茹一人,她能好我便好了。”
宋云欣慰,反手拍了拍她手背:“你想的明白最好,我还担心你回临安会被这些人影响。”
“放心,谁也别想影响我的生活。我现在在意的只有我的钱财,我的心情,还有茹茹……自然还有你。”叶霜咧嘴一笑,俏皮地补了一句。
宋云见她这般,忍不住笑出声:“你呀,越发没皮没脸,以前可不会说这些话哄我。”
叶霜握着宋云的手,认真了几分:“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,总为不值得的人伤心,如今我只为在意我的人费心,不过不管我说不说,你我的情谊都是不会变的。”
宋云:“那是自然,这还用说,日后记得让茹茹叫我干妈。”
叶霜笑出声:“放心,自少不了你的。”
“等她再长大些,我教她骑射!”
“行了,你如今这么忙,这些日后再说,她还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些呢!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
“你如今怎样?怎的如此忙,不是升迁了吗?”桌上摆了一盘青皮橘,叶霜拿了一只递给宋云。
宋云吃着橘子,含糊不清地控诉:“正是因为升迁才更忙了,一开始我只是个殿前司祗候,戍卫临安,原是为了躲避成婚,两年前进了巡检司任校尉,如今在御马监当了翊麾校尉,统领云麾卫,主管宫禁外围戍卫,更是忙得不行。你也知道朝中那些老顽固,本就不喜女子从军,加上他们与我父亲多有不合,时常在圣上面前参我,说什么牝鸡司晨,还说女子不得任武职。尤其是御史台和枢密院那群家伙……”
宋云说到这停了,偷偷看了叶霜一眼,话锋一转:“罢了,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。”
“无妨,你说吧我都听着。”
宋云被橘子酸得倒吸一口气,将剩下的一口气塞进嘴,用帕子擦着手:“也就这些事,加上如今司库参军辞官回乡服侍病弱的母亲,御马监就更忙了。不过有些话我还真要说,不是我替萧凛开脱,进了临安府这几年,我也算见识到枢密院那群人的难缠,朝中那些文官,什么事也不干,成天就知
道参奏旁人,打压异己,行事多有束缚,萧凛既又无亲族撑腰,又无盟友帮扶,能走到今日也的确不易。他纵有不是,也确有几分身不由己在其中。”
叶霜安静听着,似在思索着宋云的话。
“我说这话可不是让你原谅他的意思,只希望你别太记恨他,让自己陷入怨怼之中。”
叶霜:“我自然知道你没那个意思,我明白的,多谢你同我说这些。”
二人又说了会儿子话,直到闻香在门外问叶霜要不要传膳,宋云才意识到有些晚了,因为有事就先离开了,连晚膳都没来得及一起吃。
宋云走后,闻香才进来,报上了今日的菜色,问叶霜想吃些什么。
叶霜说不急,又让闻香拿出衣柜第二层靠右的那个木箱,闻言依言取出。
叶霜打开箱子,里面是一副上好的錾金卷草纹红珊瑚头面。
“这是老夫人留给小姐的陪嫁,怎的今日拿出来了?”
叶霜爱惜地轻抚过其上的金丝流苏,看了好久。
“闻香,你明日将其拿去典当了吧!”叶霜将其搁下。
“小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