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压在他身上,他疼得面色狰狞,连连喘息,却不忘用手掌捂住卯日的唇鼻,咬牙道。
“卯日!你胆敢……胆敢一而再、再而三试探我的底线。”
“我自出生以来,想要的人与物哪样不是手到擒来,王公贵族献媚于我,平民百姓畏惧于我。我便没见过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夺我所好。”他垂下头,“你就算是艳鬼,那也是孤一人所有,谁敢碰你分毫!而你、你咳咳胆敢肖想他人?”
他越说越生气,眸光阴冷,压着声线道:“孤动不了你,还动不了旁人?”
卯日被他狠狠捂住唇鼻,不能开口,只能眨了一下眼。
姬青翰的身体伏低,两人的面颊似要贴在一起。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恨与阴郁的光,语调凶狠。
“孤既然在春城犯下大错,那也不介意再多一桩荒谬错事。被艳鬼缠身致使头脑昏沉,为难一两个看不顺眼的人又何妨?”
“我便是昏庸无道的太子爷,谁能奈我何!”
他说完,胸膛剧烈起伏,竟然气得自己先咳出一丝血,手掌一松,脱力倒在卯日身上,脑袋压在卯日的肩颈上,再也无力动弹。
卯日嗅到了血腥味,知晓他的伤势更重了,揽着太子的脊背轻缓地拍了一下。
“凶什么呀,弟弟。”
他也知道把人惹急了,语调温和下来,捋顺姬青翰的长发,抚着他的脊背,“哥哥说着玩的,我错了还不行吗?况且我还挺喜欢你的手的。等你好了,我们再试试别的。”
姬青翰还在闷咳。
卯日贴着他的耳垂,半哄半劝。
“我的太子爷,不能做祸害他人的事,想要任性妄为,不如来祸害我。”
“我都受得起。”
没有回应,姬青翰的咳嗽也低微下去,卯日等了一阵,发现姬青翰双目紧闭,已经昏死过去。
卯日不知怎的,觉得他像虚弱的白虎崽子,被刺激了就嗷嗷乱叫,就差一口咬在他身上。
***
月万松醒来时已是正午,她从梦中惊醒,坐起身时还有些神色恍惚,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地狱还是人间。
半晌,她才捂着自己的脖颈,长松了一口气,环顾房中,见摆设朴素但规整,猜测出自己还在衙门内,于是起身走到门边。
外面十分安静,也不见官差留守,月万松便推门出去,寻遍县衙也不见活人,她正无比诧异,转到县衙大门,撞见两个官差倒在地上。两人面朝下一动不动。
月万松喊了一声,没人回应,便小跑过去,翻过官差的身体。官差的面容灰白,双目瞪大,脖颈上留有一线刀痕,见血封喉,身体已经僵硬许久。
她知道有一个人使刀,血候李莫闲。
月万松不由得心中一凉。
出事了。
门前传来车轱辘的声响,她先躲在角落观察,却见一辆无人驱使的马车缓缓停在县衙前。车帘被竹杖挑开,马车上下来一个陌生青年,一袭青绿的长袍,身上环珮繁复。
青年从马车上抱下一个人。
月万松看了眼,竟然是昏迷的姬青翰。
她连忙起身,紧张地呵斥对方:“站住!你是谁?你对大人做了什么?”
卯日抱着姬青翰,转过头。
月万松对上那张脸不免被晃了一下。
“你竟然看得见我。”
月万松狐疑道:“什么意思?你把太子怎么了?”
卯日抱着姬青翰进了县衙,路过门前时自然见到了门前的两具尸体,他神态未变,从容不迫地同跟上来的月万松说:“降神宴生变,青翰的双腿被李莫闲砸断了,如今重伤不醒。春以尘为了救他,落下悬崖尸骨无存。至于其他人,我并不知晓他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