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濒死,可皮肉却还残留着余温,卯日有些眷恋那些温度,指腹沿着腹肌轮廓轻缓地按压、揉捏。
他察觉到姬青翰浑身一僵,似乎被定在原地,就连喉结都不敢滑动了。
卯日挑起眉梢,语气揶揄地赞赏了他一句。
“太子爷,没想到你残废一个,腹肌手感还不错。”
他动作实在轻柔,比起伤口的剧痛,更像是一群蝴蝶落到了身上,用触角细细地舔着肌肤。
姬青翰短促地嗯了一声,手掌不自觉地攥紧,又举起来,没太多力气地抓住卯日的手腕。
就是可惜,他抓住了卯日手腕上的腕环,撞出一片清脆的响声。姬青翰面上淌着血液与冷汗,惨烈得让人心疼,一双长眉皱着,深深喘了口气。
“……够了。”
卯日的手还在摸他的胸肌,闻言嗤笑道。
“这就够了?好生废物啊,弟弟。”
姬青翰气得咳嗽起来:“若不是孤现在……就凭你,能碰孤?”
卯日不以为然:“等你病好了,我照样睡你。若你能拦得下我,我这十几年的巫礼就是白做的。弟弟,不如省点力气,把心思用在手指上,也好让我不小看了你。”
姬青翰被气得面庞都有了些气色,大约是没想到卯日本性如此恶劣,有些失望,更多是被冒犯的恼怒之意。
他忍耐了半天,架不住疼痛与脱力倾轧,终于缴械投降,仰躺在地上,放弃了与卯日进行口舌之争,任凭自己的手被卯日拉着落到对方的大腿上。
姬青翰忍无可忍,怒上心头,咬牙说:“脱裤子,快点结束咳咳……”
卯日扫了他一眼,也没什么怒意,笑着指责他。
“好凶啊你,急什么。”
他撩起下袍,带着姬青翰的手摸到自己的大腿,腿上有一个冰凉的腿环,卯日考虑到姬青翰重伤无力,竟然将他的手腕与自己的腿环绑在了一起,用的就是抽下来的腰封。
这般行事简直闻所未闻。
姬青翰目不转睛地瞪着他,似乎恼怒得要将他生吞活剥了。
“……你……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,身下的血顺着地面渗开,声音艰涩,“最好别让我好起来。”
卯日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仰起眉梢,张了一下唇,半晌才弓着腰俯下身子,一只手撑在姬青翰的头边,他眸中带着笑,慢吞吞开口,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。
“怎么?这就不想好了。”
姬青翰不再回复他。他拧着眉,看上去十分不悦。
卯日也不再用言语刺激他,只低低地啊了一声,轻轻挺一下腰腹。手掌捂住姬青翰的手背,居高临下睨着太子爷的脸,眸中掩藏着光,薄唇轻启,溢出一两声短促的叹息。
姬青翰浑身泡在血水里,听见那声音只掀了一下眼帘,恼怒过后,他没有太多情绪,卯日又不像活人那般炙热,姬青翰以为自己是在抚摸一块玉石。
卯日眯起了眼,在动作下微微仰起了脖颈,那段脖颈雪一样白,在破败荒凉的屋中似乎浑身散发着荧光。
姬青翰望了他一眼,模糊不清的视野里,他撞见卯日额边散落了一些长发,因为主人扬起头贴在了脖颈上,他积攒了半天力气,才愤愤地使劲,卯日的咽喉便细细一滚,那段黑色的长发也轻盈一落,滑进了卯日敞开的衣领中。
姬青翰阖了阖眼,剧痛侵占了他的大脑,他身上的伤致使他半晌无话,只是鼻尖也积攒着一层薄薄的汗液,倒比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养眼。
他的另一只手捏着卯日的大腿,指腹偶尔会把腿肉捏得陷进去,卯日也不责怪他,只是满意地哼了两声,皱起烟霞般的长眉,身上的长袍堆在腿弯上。
苗寨近乎废墟的屋内光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