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、不得控(2 / 3)

谪宦 明灵不顾 6534 字 1个月前

物,又凭何以射?

“云厂督是还不准备退下吗?看戏还是远些看的好,不然司马可保不准引弓会出什么意外。”

司马厝察觉到那人在他身边未离开,被人玩弄的恶感挥之不去,秋风竟也未使之有所缓解。

“奎宿星方位。”云卿安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道,偏头凝了司马厝冷肃的侧脸几瞬,复往后退去。

脚步声渐渐远去,惟余瑟瑟秋风抖落的一摊残局横亘在前,无处可收。

夜华流照拂转,却洗不尽将意凛然。

司马厝再次挽弓搭箭,右肩膀处一股湿热却在这时蔓延开来,血腥绕上鼻尖。

仿若又回到了曾经的战场之上。

羌军手中的兵刃自各个方向编织成一张密网呼啸而来,尖锐的刀锋划开他肩膀处的胄甲,割裂出深深的刀口,鲜血翻飞出赤色弧度。

羌戎敌将壮实的身躯被覆在古铜色战盔里,显得越发坚不可摧。

“你右臂差不多废了。”穆恪抖动着满是络腮胡的脸部肌肉,迎着冷风肆意地狂笑,“年轻人,枪挥不动了吧。”

司马厝厌恶地瞥了眼发麻破败的右臂,不甚在意,“不劳费心。都一把年纪了,不回羌戎老窝里躲着养老,上赶着来这迢迢雪地给我喂枪,不容易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穆恪气结,握刀的手背青筋条条暴起,咬牙挤出一句,“初出茅庐,也配狂妄至此!”

“哪能啊,毕竟你可是当年被我爹一枪挑下马滚了好几里的大人物,我敬重你都来不及,又怎敢狂妄?”司马厝不甚在意地低笑了声,复斜眼看往穆恪的方向,恶劣地补充道,“不过是怜你年老体弱,想一枪送你长眠罢了。”

“吁——”马的嘶鸣划破长空,沉沉的天似乎快要被震得塌下来,兵刃钢铁碰撞,喊打喊杀的声音撕裂般声声入耳。

而此刻,没有朔漠碎土,没有刀光枪鸣,惟猎猎的林动风鸣声传入司马厝耳中。

那狐狸计划得倒挺好,一举一动都被牵引着走。可无论是谁,若是敢以他为棋,就得做好被掀盘七零八落的准备。

鱼死网破,倒也不是不行。

箭矢被迫使拉开对准一个方位。

奎宿。

其再度破空而出的瞬间,空中被浮云托举着的风筝再也无法幸免,被箭尖开膛破肚再也乘不了夜风,顿时如断翅的鸟儿般直坠。

“赏!朕要重赏!”李延瞻拍案而起,“即日起,封他为回鹘队统领!”

“陛下,此举恐怕是不妥当,还请三思!”温如海眉头紧皱,斟酌一番后终是开了口。

所谓回鹘队,即是豹房专门设立的护卫队,负责看管蓄养等职,说白了就是皇家专属的驯兽奴。

暂且不说司马厝历来立下的赫赫战功,就凭着他是堂堂世袭爵位的长宁侯爷,怎可被天子这般轻视戏弄?

“温爱卿有何异议啊?可是觉得朕此举让他屈才了?”李延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,自顾自道,

“哼,朕的回鹘队里的可全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勇士,朕更是不曾吝惜赐下奖赏。依朕看来,怕是比之朔北军队,也不落下风吧!”

李延瞻说罢哈哈大笑。

这位大乾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,此时揽入怀中的不止是美酒佳人,亦是那壮阔伟丽的千里江山。

只需他一声令下,便自会有数不尽的将卒为之冲锋陷阵,肝脑涂地。

而独他高枕,做着摘星揽月的春秋大梦。

温如海越发坐如针毡,却听一人适时开了口。

“温尚书所言在理。”云卿安径直来到李延瞻近前。

他比喝了酒站没站相的李延瞻高出了一截,腰背依旧挺得笔直,只微微垂目将目光落到天子的衣袖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