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异举,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禀告给总兵……”
有人稍作迟疑,却见同云卿安并排而立的司马厝望过来的眼神冰寒,而他说出的话是不可置疑,“皆听凭云掌印差遣,无须我作首肯。”
一道道命令被有条不紊地发布下去,宛若整个潜伏的巨轮,开始飞快而有序地转动起来。
云卿安的语速极快,末了才得以微微停顿,隐于袖下发凉僵硬的手忽被温暖紧紧包裹住了。
他转脸朝司马厝扯出一个笑,平静道:“所谓宫夜战祈,确实是听起来很不错的幌子,不仅能堂而皇之地把人都引到宫里去,还能把可用以拒绝的理由都堵死。”
他该是要入宫了。
无形的逼迫最为压人,事情早就传到民间中去,顺应才是众望所归,逆拒即是诸多不容,虽明知昭王这是在为了下一步的动作铺路。
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早已不计来回,持续到现在,哪怕是成王败寇也总得有个结果。脚踩着的这方皇土左右不过为当诛的囚下阶或是登天的封皇梯,站不站得稳作另说。
无可阻止。
司马厝攥紧了云卿安的手,恰交握放于胸前的位置,借着将离的明晖将彼此的面容神色都端详得一清二楚,或多或少相互都烙印下了本属自己的痕迹。
“袁赣所领,厂下番众,都留与总兵支配。”在这关头,云卿安仍是选择把能用的力量分了出去。
司马厝皱了眉,对此并不同意,却听云卿安坚持道:“你会比我更需要。皇殿之中有太多可顾及的,而会在宫外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才是最为关键,这也是对方敢于兴动的底气所在,兵行险招图的是个出其不意,而究竟为一锤定音还是功败垂成,这得靠总兵你来更改和确定。”
全付信任,踏实却也难免担心。
“但对我而言,这些都不是被首要考虑的。”云卿安又如往时一样弯了弯眉眼,正视着司马厝说,“因托付于你,即是我所能做下的最无误的决断。”
字字句句皆出肺腑,绕过了沉沉宫阙,浮浮烟烬,犹是清冽共赤诚撞进心底。
司马厝垂眸,视线在云卿安的指间停留良久。
曾记“俗娶先以金同心指环为聘”,又称为“约指”,有约束、禁戒之意,以定此人此生。
故他早前特嘱打制结对,现欲为其戴上,又恐无良辰吉时而显太草率仓促,难表庄重。
所制经深思久,卿安会喜欢的。
他后只是道一句。
“黄历已落尘,何时作新翻?”
第92章 隔碎幕
所谓的更迭取代也不过发生在短短的时间内。当数不尽的天灯被点燃徐徐升起, 被灼明的不仅仅是黑沉的夜色,黎民皆为其下信者,而无人知, 通坦的华幕一旦彻底碎裂开来,显出的是多少滞涩不堪的虚荣。
宫中今夜明显是加强了戒备, 若非有着司礼监的便利, 要把消息传出来都极其不容易, 可就是从现下所能知道的寥寥字句,也能推知其间情况之抑。
虽少敢缺席,整个外殿中场却肃穆得似乎是静若无人, 屏息凝神若此。昭王仍是位于众人上首, 所着已是不复以往的服饰, 单只是装束细小的差异也可见是今非昔比,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亦若有变化,所言之声沉沉。
“本王之上, 为乾坤日月朗朗, 本王之下,为数载生民攘攘。今奉众意, 亲率诸官, 夜祈于宫墙之内,只为求我大乾和平昌顺, 战定清乱。”
众官忙目不斜视, 纷纷躬身跟着行礼,云卿安则是象征性地跟随作下表示, 好整以暇。就算任谁也知道此非真正的目的, 却只能静静候着。
近乎霸道的灯火投射,在此时竟也无法将昭王深眸所隐窥探出一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