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去跟自暴自弃了似的,好好的索命利器被扔晾在了院角一夜, 今早差点就被打扫的当破烂给收了。
“不, 不必。合适的,再合适不过了。”久虔讷道, 他根本就无法说出心里的压抑和挣扎。
寒凉会从剑身爬上他的手臂, 继而侵袭遍了全身,那是让人自责的罪证, 在司马厝的冠礼之上时,他就下意识地想要丢开剑,可又明知在不久后他就又会将之重新收起,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忘。
“既已退,凭何联系?”司马厝问。
“旧式未易。”久虔眉间拧了一瞬,显然这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其背后曾为世无其二的江湖势力,传讯方式没变也就罢了,久虔退了这么多年,所赋旧物之权限竟也还能保留,使他轻易地同旧桩取得了联系,故而可为司马厝匿名委托办事。
里边现今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,久虔沉思了一阵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,便接着俯低身向司马厝补充道:“若非东厂里有人露了踪迹引得对方折返,那次本是万无一失的。”
除了独自行动的祁放还能是谁?
司马厝火得很,强压了压才接着问道:“探出那是什么个风水宝地了?”
要是没点稀罕处,谁会狠插一脚?反正他不相信。
“那附近原就只有一个不入流的贼匪窝,靠着打家劫舍混吃混喝。说来也怪,论其兴起,也就是这两年的事,搞不准是得了际遇。”
是际遇,还是能让其有了能不管不顾同东厂作对的底气。
“接连被扰,他们干脆就连夜撤了,干干净净一点拖延也无,倒是重视避人耳目。”久虔将所知一一道来。
“动路有辙,横竖飞不出去。”司马厝倒不着急。
“诚然。若说还有什么稀奇的,那或许是在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处深谷绝壁,本被传是福泽浑厚的洞天福地,可后来接连出了一些怪事。”久虔的话语顿了一下,试探着道,“侯爷可要追查到底?”
自是不会放过,只是……
“另外的更重要。”
“云厂督的过去,好像根本就不存在过一般。”久虔不确定地答。
司马厝嗤笑了声,说:“谁可都是十数载年岁走过来的。”
又不是凭空出现。
但那人的目的动机始终像是被蒙了一层纱,明明看不真切,却在相触碰时轻易地就能把人烫伤。墨玉色的瞳仁里流光摇曳,惯会在他心窝上挠却从不露正迹,让司马厝捉摸不透。
隔了山海地纠缠亲昵。
而司马厝要一个明然。直到确定从久虔这得不出什么,他只得先按捺下来,“是我高看。”
久虔抿唇未再语。
不多时,座位上人渐满,太监嘹亮的声音骤然响起,“皇上皇后驾到——”
众人瞬间噤声,随后帝后缓缓走向主位,待落座,元璟帝才不急不慢地开口:“众爱卿不必多礼,君臣同乐!”
语气倒没有严肃,众人自然是惶恐地应了。众多视线汇集之处,各来京的边官接二连三地回应陛下的慰问。
同其他人的目光不同,司马厝不动声色地盯了御前不远处的云卿安良久,才缓缓移开视线。
孤芳不同处一地,本就是各顾各的,似乎从未有过交集。
身边忽而传出一声重响,是薛醒茫茫然地磕翻了凳子,整个人摔下了地,惊得连近旁的司马潜都望了过来。
“地上有黄金捡呢?”司马厝偏头笑道。
“有也落不到我的手里,一掏着尽是碎石子。”薛醒被扶着坐回去,面色颓然如土,道,“这会子估摸着是犯太岁,或者是遭报应了,没得个安生。也不知道这狗运气会不会牵连到温呆瓜,他现今可是闭关一心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