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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谢辞昼此人是真正的君子,她知道。

“你可以把手放下了。”

谢辞昼依言放下双手,转身面朝纱帐,身姿颀伟,颇有刚正不阿之风骨。

【不好,本以为谢辞昼今后不来了,便吩咐佩兰将他的被褥扔了】

谢辞昼目光扫过罗汉床,显然,他并不想睡在那里。

他抬脚往浴房走。

林笙笙道:“我吩咐下人全都歇息了,此时没有热水。”

“我用冷水。”他的声音沉哑。

林笙笙没再说什么。

这次沐浴好像用的时间更长。

林笙笙昏昏欲睡时谢辞昼终于从浴房走了出来,他赤着上半身,蓬勃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线条,有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滚落,滑入薄薄布料。

林笙笙惊呼:“你做什么?!”

【谢辞昼是不是疯了?寡廉鲜耻!共处一室彼此不熟悉竟然不穿寝衣?】

【伪君子吧!】

谢辞昼平静道:“找不到寝衣。”

【坏了,今日连着寝衣一同扔了】

林笙笙无言片刻,撇开话题,“我房里从不放多余的被褥,罗汉床你还是回书房去吧。”

自他公务繁忙后,他很少回自己院子休息,而多歇在书房,书房内室一应俱全,不比旁的地方差。

罗汉床是湘妃竹制的,夏日躺在上面清凉无比,可若是夜里不铺被褥睡上一觉,定然风寒。

谢辞昼已经走到罗汉床边坐好,淡淡道:“圣上关切谢林婚事,你我不可再违背圣意。”

说完,他躺好,面朝林笙笙床榻这边。

林笙笙点点头,也罢,这本是无奈之举。

【谢辞昼白日里火冒三丈,夜里还要被迫来我屋里陪睡,也算得上十分不易。】

【圣上也不仁义,又要谢辞昼秉公执法守文持正,又要他出卖色相联通谢林之好,哈哈,还真是】

【物尽其用啊。】

谢辞昼:“”

他睁开眼,看着窗外皎皎月色,蓦然又想到——

林笙笙小腹肚脐边有一颗红痣,颜色与她唇一般,嫣红、诱人。

窗外明月燃着白色的火焰,愈燃愈盛,要把地上的人从头到尾烧个粉身碎骨。

谢辞昼不敢再看这月亮,迫着自己闭上双眼。

晚间抄写的《心经》在他喉间流淌。

忽然一阵脚步声,还未等谢辞昼睁开眼,只觉一团松软芬香的锦被盖住自己的头。

扔完锦被的林笙笙重新跑回床上躺好。

【若是着了风寒,岂不是要过了病气给我?还是分他一床被子吧。】

谢辞昼将被子盖好,特地只盖到胸膛以下,离自己的脸很远。

这被子有林笙笙身上的幽幽香气,他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香,甜梨、乳香、樱草又或者有些不知名的花香,他分不清。

总之味道乱人心魄,他将呼吸放缓。

这床被子很暖和,似乎还留着一点林笙笙的体温。

思及此,谢辞昼深吸一口气,又不小心将林笙笙的体香过了一遍肺腑。

防不胜防。

谢辞昼放弃挣扎,任由一些变化悄然而立,幸而有锦被遮掩,他不至于冒犯了她。

许是白日喝了太多茶,谢辞昼此刻灵台一片清明,他不想再这样杂乱下去,开口道:“我已回绝父亲,不会纳周氏进门,林笙笙,我不会纳妾。”

这件事他前些日子说过,但是她好像并不在意,仍着手准备周氏的住处。

谢辞昼并不想棠梨居有旁人住进来。

房中静了许久,谢辞昼听见床榻那边没有声音传来,只有微弱绵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