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江向阳脑袋一扬,塞了俩纸团进去,不在意的摆摆手,眼睛还在不停往几处车窗玻璃瞟。
“咋了师傅,出啥事儿了?”
师傅给江向阳塞纸的手都在抖。
“没有没有,刚刚到地了我没注意,刹车刹得有点猛,对不住啊兄弟实在对不住,我也没想到讲个故事还能讲出俩血杠来……”
“挡灾了啊兄弟,挡灾了挡灾了。”
江向阳沉默了。
敢情你大爷的讲身临其境了?!!
时不悔偏过头去,佯装悲伤的……撑住了自己口罩。
恐怕他现在,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悲伤,全都想了一遍。
两人下了车,司机师傅说啥也不收钱,还给人塞了两瓶水,末了,一脚油门扬长而去,生怕江向阳没想通,再回头找他麻烦。
小吃街前,时不悔还是那副姿势,捂着自己口罩,正眼都不敢看江向阳一下。
江向阳插着俩纸团,眼里已无俗世欲望,生无可恋的望望天,又看看身边憋笑憋出内伤的队友。
江向阳吸溜吸溜鼻子,把纸团一拔,瞬间,两道杠又顺着鼻孔,淌了下来。
“大哥,实在不行你就笑吧,憋着怪难受的。”
你看,他还关心咱难不难受。
时不悔噗嗤一声,实在绷不住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哈!!!”
看看,这不是会笑吗。
以前那副高冷到不可一世的模样,敢情是没撞上他俩血杠呗。
江向阳面无表情的,把纸团重新往鼻孔一怼,走了。
小吃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,这都凌晨两点了,烧烤摊前仍站满了男男女女,络绎不绝。
随便找了家烤串店,江向阳先招呼来俩冰啤,轻车熟路的拿过菜单,指着牛肉、羊肉、腰子各要了十串。
“有啥忌口不?”
“你点你的就行。”
“行,那就先这些,不够再加。”江向阳把菜单递给老板,顺道从门口小餐桌上拿了俩纸杯。
“整点?”
也不管时不悔点没点头,反正江向阳全满上了,二话不说先给自己灌一杯。
冰凉入喉,身上燥热瞬间被驱赶得干干净净,什么叫人生?这就叫人生!
人生嘛,草是草蛋了点,小酒一喝,烤串一撸,还有啥过不去的坎?
舒坦就完事儿。
江向阳几杯冰啤下肚,爽了!抬手摸摸鼻子,见手上没啥余血,直接一拔拉倒。
“牛肉来喽——”
一声吆喝,老板捧着一把还在滋滋冒烟的烤串放到桌前。
香味瞬间弥漫,孜然味儿直往江向阳那边钻,霸道的侵略着食客感官。
“吃啊,快吃快吃,别客气。”江向阳咽咽口水,抓起几串塞给时不悔,催促道,“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他早就馋了,在医院住的这几天,别说烤串了,连辣椒都没见过几根,现在,能斯文就有鬼了。
只见他左手抓一串腰子,右手搂几串羊肉,嘴里还在吧唧吧唧嚼着牛肉串,忙得不可开交。
周围环境嘈杂,吵吵嚷嚷的,吆喝的、划拳的,几个醉汉晃晃悠悠往他们这桌撞来。
“我都说了——嗝!下次、下次我来请。”
“自家兄弟说这些,明、明天!明天我做东,来我家,给哥几个露露手艺。”
“梆。”
江向阳眼疾手快,在他们摇摇晃晃撞来的时候,赶紧把串一搂。
桌子直接被他们撞翻,盘子砸在地上碎成几大瓣。
“不、不好意思啊兄弟,我……嗝,我哥们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