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把脉,却一眼看到他指尖的伤口。
瞬间明白过来李锦的把戏,沈清池松了手,想一把甩开他。
然而不但没有甩开,手反而被握住了。
李锦死死抓着沈清池的手,目光却没有离开她的脸,面前人清冷出尘,眉目如画,是远胜于世间绝大多数女子的好颜色。
他以前真是瞎了眼,朝夕相处,怎么就没有看出她是女子呢。
他见过她在路过首饰摊位时的短暂驻足,见过她在遇到锦衣华服的女子时的微微侧目,他当时还以为那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年少而慕少艾。
却忽略了她眼中隐含的不是爱慕而是羡慕。
那一晚,他们甚至……
可他醉得厉害,忘了具体发生的事,醒来还以为是自己吃了亏。
他不去为她送行,甚至还说了伤人的话,她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折返回来找他?听到那番话又是何等伤心难过?
“对不起……”
李锦口中喃喃,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,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沈清池不知李锦突然发的哪门子疯,蹙了蹙眉,没有理会,而是趁机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给他把了把脉。
李锦没有再动,他缓了缓情绪,奇道:“你现在还会医术呢?”
沈清池没有答他,片刻后松开手,语气不带什么起伏道:“胃有旧疾就自己注意,不要管不住自己的嘴,喝坏了又赖上我们家。”
李锦动了动手指,有些惋惜肌肤相触的时间太短,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池:“我旧疾可不止这一样,你要不要再仔细把把看?”
相思成疾,怎么不算是病呢?
沈清池不为所动,退开一步审视着李锦,问道:“你今早单独留我父亲,同他说了什么?”
“还能有什么,”李锦勾了勾嘴角,“自然是说了说你我过往,聊了聊求娶的事情。”
“你!”
沈清池不是冲动之人,却总是轻易被李锦牵动情绪,她出手如电,俯身一把掐住了李锦的咽喉。
李锦神色不动,看着近在咫尺的人,敛了不正经的笑,平静问道: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
李锦的话让沈清池怔住。
是啊,她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。
父亲显然是不认识李锦的,而李锦如果三年前真的在她有未婚夫的情况下还与她纠缠不清,肯定也不会主动在她父亲面前提起,顶多就是一句模棱两可的旧识而已。
不然,他可真就是脑子不好。
可她心底还是感到深深的不安,这个人的出现,让过去很多看似合理的事情都充满了疑点,她不敢也不想去探究。
她在害怕吗?
是的,她在怕。
她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。
李锦注意着她的神色,趁机道:“你放心,我知你现在过得很好,不会影响你的。”
沈清池扣住李锦脖颈的手松了松,又突然收紧,冷声道:“少废话,你到底说了什么?”
李锦吃痛,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,他微微仰头艰难求饶:“好好好,我说,我说,你先把手松开。”
沈清池松手,李锦捂着脖子一阵咳嗽,然后才半真半假道:“只是同令尊提起之前与你认识,然后又确认了你失忆的事情。”
说完又再次强调:“你放心,我真的没有恶意。”
沈清池:“只是如此?”
李锦点点头,又轻佻地笑了笑:“不然呢,你觉得我还会说什么?”
沈清池错开目光,沉默片刻,又将昨晚的话强调了一遍:“我确实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,而且已经过去三年,你若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,便就此揭过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