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已经听不进徐怀知说了什么,他痴痴地往回走,完全沉浸在沈清池那个久违的浅笑里。
徐怀知看不明白,他戳了戳福生,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:“哎,你们家公子是不是伤过这里?”
福生沉重地摇摇头,指了指自己的心口:“不,他伤到过这里。”
启程的日子定在两日后,李锦提前一天离开了住了许多天的徐家。
出发那天,林淑华天还没亮便早早起来亲手为沈清池包了盘饺子。
待沈清池收拾妥当,饺子正好出锅。
林淑华端过来:“来,趁热吃了,出门在外,多交好运。”
沈清池接过:“谢谢娘。”
她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饺子,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得,感觉眼中一片氤氲。
“你这孩子,跟娘还客气什么。”林淑华看着沈清池吃,忍不住又叮嘱了很多天冷添衣,按时吃饭之类的话。
沈清池认真听着,她说一句,就应一句,没有半点不耐。
直至迈出大门,步下台阶,沈清池接过春祺手中的行囊,这才对依依不舍的林淑华笑了笑:“娘不用太过担心,最多半月我就回来了,外面凉,你跟爹快回去吧。”
林淑华点点头,依然站在那没动。
沈清池知道她肯定是要看着自己走远,便不再多言,翻身利落地上了马。
此去亳州,沈清池按照徐昂的安排,用了徐家六郎的名头,只带了刘管事和六个护院,她拒绝了家里给安排的马车,更没有带任何丫鬟小厮,而是跟其他人一样骑了匹马。
沈清池一马当先,带着五六个人的队伍离开了淮城。
城外第一座驿亭,早就等在那里的李锦远远瞧着沈清池带人过来,一甩马鞭,纵马迎了上去。
沈清池并不意外李锦的出现,什么也没说,默认了他的同行。
李锦转头看向身侧的人,一瞬间有些恍惚,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三年前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。
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太过炽热,沈清池蹙眉:“怎么了?”
李锦收回思绪,从腰间解下之前那把剑,朝沈清池扔了过去:“说好要送你的剑。”
沈清池一把接住,手指摩挲了几下剑身。
剑确实是好剑,沈清池很喜欢。
她后来也曾想过不欠李锦的这个人情,自己去寻一把。但逛遍了淮城所有的兵器铺,都没有找到一把像这个一样合心意的。
是以沈清池这次没有再推辞,收了剑对李锦道:“算我买你的,等我攒够银钱,就把钱给你。”
起初李锦见她收下,本来还十分高兴,闻言立即皱了皱眉,探过身去作势要将剑抢回来:“说了送你,你这样我可就不给了!”
沈清池左手要控马,所以接到剑后就将其换到了右手。
她右手没什么力气,再加这日上天气不好,一直隐隐作痛,李锦又刚好在她右侧,这一抢竟一下子就将剑抢了回去。
沈清池被抢了剑,默默扫一眼李锦,若无其事地收回手。
李锦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手里的剑,又抬头盯着目视前方的沈清池半晌,眉头越拧越紧。
他开口,声音有些艰涩:“你的右手……”
重逢以来,李锦见过两次沈清池与人动手,每次用的都是左手,就连骑马,主要也是用左手勒缰绳。
可她以前明明更习惯用右手。
“没什么,”沈清池淡淡道,“旧伤罢了。”
听她轻描淡写的语气,李锦闭了闭眼,压下泛起的酸涩,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手,将剑递还给沈清池:“剑你先拿着,其他的以后再说。”
沈清池伸手接剑时,听李锦又郑重地轻声道了句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