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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房门关上后,她露出一抹无奈。

交流很短暂,年轻男人很快离开,在临走前,那人似乎打量了一下李攸嘉,但并未说什么额外的话。

只是打量。

李攸嘉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于应激,但她思索着那抹打量,又在走廊站了一会才进病房。

姬庭玉在玩手机上的跑酷游戏,背景音乐声音不大,看起来全神贯注。

于是,李攸嘉又问不出心中苦恼的事情。

时机不太好,她只能坐在一旁,看对方操控着小人上蹦下跳,熟练得好像经常玩。

然而,姬庭玉才接触这个游戏不久,称得上新手。

两人都有点沉默,仿佛在进行一场紧张而不动声色的较量,谁先说出来就是输家。

一直忍到晚上,李攸嘉接到家人的电话,没有嘘寒问暖,只是要钱。

她看了姬庭玉一眼,转身走向门外,低声和对方辩解,直播得到的钱不能乱花,否则她在S市可能没办法支撑太久。

但沟通的过程很困难,过了一会,手机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,是她的大伯,对方要求她尽快回家一趟。

李攸嘉看着黑掉的手机,不知道该怎样去想。

平心而论,她的父母并不算太坏,只是重男轻女,但仍把她养大,没有真的听亲戚的话将她早早嫁出去,为她交了高中三年和大一的学费,如今觉得她赚大钱,伸手索要也无非是想让她偿还养育之恩。

并非世界上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小孩,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,却偶尔会心存侥幸,觉得自己能获得一点额外的喜爱。

事实总是残酷而冷锐的。

李攸嘉不想回去,她能猜到会面对什么,可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,要尽快解决家里的事,然后再思考以后的事。

而且,也许她该和姬庭玉分开一段时间,好好地去想两人的关系。

李攸嘉在走廊站了很久,最终买了明天回家的机票。

这么多年,她第一次如此奢侈。

做好决定,李攸嘉回病房。

她不准备待太久,所以只用双肩包带了几件衣服,很快就收拾妥当。

姬庭玉欲言又止,全程看她走来走去,将双肩包塞满,并郑重放在椅子上。

李攸嘉又冒出一点难过和疑惑,但不敢戳破她们的窗户纸,怕对方会说出温柔而拒绝的话。

黄织颂的话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给了她勇气,让她雀跃和鼓舞,但那位大小姐又将这团勇气打散,让她认清横跨在两人之间的现实条件。

姬庭玉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夫,哪怕家族内斗的过程会辛苦一点,但以后也是花团锦簇的。

她们是两种世界的人,只是因为一次意外才有了交集,可谁又能真的跨越无形的阶层,只为飘渺的爱情。

李攸嘉从未觉得,自己竟然如此拧巴和别扭,多疑又悲观。

这种可笑的,可悲的,来自无人真正爱怜过的灵魂,如轻飘飘的浮萍,在水面随波流浪,不知归宿,不知未来,也没有退路。

但她又很擅长调整情绪,鼓励自己往前看,不论遭受过怎样的对待,都要像坚韧的草一样茁壮长大,富有生命力。

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健康稳定,她也无法真的完全相信别人。

所以,李攸嘉收拾完行李的时候,表情是释然的。

她悄悄地想,这段感情太过暧昧不明,也该到降温的时间,让彼此都冷静一下。

“嘉嘉。”

转身时,姬庭玉的声音传过来:“你要去哪?”

李攸嘉动作一顿,紧接着看过去。

姬庭玉看起来和平常一样,但李攸嘉对她已经比之前更熟悉,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