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就是那样的性格,为什么要对他有要求?
冷风拂面,齐绥川觉得自己无比清醒。
他还不太清楚雪枕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份额,但已经完全接受了雪枕性格中的缺陷。
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。
齐绥川认为自己没救了。
他看着落地窗照出的人影,甚至思考了一下,如果他身边的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,会怎样嘲笑他。
但齐绥川从不后悔。
他要把齐氏物归原主,也不代表就是放弃。
齐绥川还是有几分自信的,不光是这十几年来顺风顺水的生活,还有对自己能力的肯定。
谁规定雪枕一定要选齐家人?
齐家是唐贾的选择,不代表就是雪枕最后的选择。
齐鹜又是那样一个很容易被冲昏头脑的人,刚刚在他面前都问出那样失礼的问题,又怎么会保持冷静呢,只会把人越推越远。
齐绥川擅长蛰伏,也乐意于看见齐鹜的失败。
想到这里,齐绥川只觉得心境开阔许多。
连远处蓝灰色的天幕都抹上淡淡的粉,一轮红日从山脉间隙间缓缓升起。
天竟然亮了。
***
雪枕一觉睡到天亮。
他顶着一头睡乱的卷毛,迷迷瞪瞪地坐起身,盯着窗帘底部透进来的光发呆。
几点了?
遮光窗帘十分敬业地起作用,房间里光线朦胧,排风扇轰隆隆运作着。
鹅绒被裹在身上,温度适宜,床垫又软得很,十分好睡。
雪枕拼尽全力才坐起来。
他睡前囫囵把飘窗上的遮光帘拉上,定了闹钟,匆匆洗漱过后就把自己塞进被子里,感觉自己简直困到了极点。
睡了一觉也还是,感觉整个人都很不清醒。像被放在水池里疯狂旋转的一块小毛巾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适应了一会光线,雪枕深吸一口气,翻身下床。
他光脚踩在地板上,所幸这里一直有人打扫,木地板上没有一丝灰尘。
声控窗帘“哗”地一下打开,灿烂阳光从外面照进来。
正好是上午十点。
看见这个时间,雪枕愣了一下,思考自己是不是迟到了。
继而他又想起来,昨晚齐绥川又跟他说今天放假休息。
一场会面下来雪枕就记得放假了。
雪枕开了水龙头,开始洗漱。
水流哗啦啦地流淌,雪枕掬了一捧冷水洒在脸上,感觉自己真的醒了。
他抬头,和镜子里满脸水珠的人对上视线,成功从对方眼底找出一丝迷茫。
这是哪?
我怎么在这?
雪枕用了十几秒反应,想起来自己是在齐绥川的一间公寓里。
昨天……
这个问题雪枕废了一点功夫,才想起来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。
慈善晚宴结束,齐绥川说要送他回去,但他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剧情,硬是要跟着。
结束时间又太晚,他困得不行,也没记住后面他们聊了什么。
然后……
雪枕擦干净湿漉漉的额发,鼓着腮帮想了想。
然后齐绥川开车带他来这边,齐鹜也要跟着来。
等等!
雪枕忽然瞪大眼睛,齐鹜!
他怎么记得齐鹜好像还问了他什么问题?
“886!”
雪枕关掉水龙头,语气严肃,把886喊出来:“昨天晚上,齐鹜是不是问了我问题?”
886从昨天晚上一直蜷缩在系统空间战战兢兢,闻言终于能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