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多危险,只是居高临下地、戏谑地看着那一幕。
但他真的不知道吗?
宋燃犀没有细想,此时此刻,他只是不可避免地嫉恨上那些碰过尧新雪衬衫的人。
在听着尧新雪唱歌的时候,宋燃犀心不在焉地将客人的莫吉托调成了大都会,而对方同样心不在焉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。
尧新雪随意地选歌来唱,有时候是客人点的歌,有时候却好像是他突然想到的。而尧新橙也反应很快,什么时候都能衔接上他的歌声。
这对兄弟的配合天衣无缝,很快,最靠近舞台的位置就需要出钱来购买。
宋燃犀白天很少在租房里见到尧新雪和尧新橙,见到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算作打招呼,但每一天晚上,三个人都会准时出现在三斧酒吧里。
宋燃犀有很多份兼职,从早上六点到凌晨两点,他什么活都干,用周桦的话来说就是趁年轻往死里干,他妈的掉进钱眼了。但他的钱从不会用在衣食住行,而是拿去光顾二手碟片或者两元店,九平方米的房间里三分之二都是影碟或是乱七八糟的小东西。
知道的人都觉得他有病。
然而宋燃犀从来不会放在心上,有人怼到他脸上时,他也会不带脏字地骂回去。
因为三斧酒吧的薪水不算低,所以是宋燃犀干的最久也最稳定的一份工作。
老板人不错,甚至因为尧新雪拉动了全场消费,给宋燃犀涨了两百块工资。
二楼的包间被改成了卡座,今晚,有贵客包场。
宋燃犀听张闻说是个非常有钱的少爷,应该没来过酒吧,看他的眼神跟看猴子似的,走路一瘸一拐,还杵着个拐杖。
宋燃犀没往心里去,他的观念就是,有钱在他这里不是通行证,反正钱进不去他兜里,老板给他多少钱他就干多少活。
他下意识地看向舞台的中心,尧新雪只是和往常一样还在温声回答着客人对他的问候。
电吉他弹响时,喧闹的人群再一次默契地保持了安静。
尧新雪站着,握着麦,静候着某个音节。
他今天没有扎头发,长而卷的头发散落下来,长睫毛垂下时形成一小片阴影。
这一次他唱了一首后朋风格的歌,蓝色的打光如同一场幻梦,远远望去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尧新雪唱这首歌时很慵懒,像刚抽完一支烟,进行着一场即兴表演。
尧新橙踩着效果器,将电吉他的音高降低至贝斯的音域,把大量和弦转换成反复的双音,整首歌便呈现出爵士乐的质感。
尧新雪的声音仿佛和电吉他低沉的音色相融合,他的声音本身也成为了一种乐器。
迷幻、模糊,随着轻快而重复的音乐,他就这样抓着麦克风低声吟唱,有那么几个瞬间,台下的人差点就能碰到他的长发,他的衣摆。
“我站在落日余晖里翩翩起舞,大风穿过我的心口。”
“桃花源落在身后,我再也没能回头。”
……
没有明确的主题和核心,没有高潮,歌词意象散乱,整首歌到最后只有尧新雪一个人的轻哼,仿佛夏日的傍晚,赤着脚走在仍留有白日余温的沙滩上,巨大的、辉煌的落日悬在海平线上,看似触手可及,却心知肚明着其实有多么遥远。
于是看似轻快的旋律里也隐藏着极淡的遗憾。
宋燃犀注意到,尧新雪在唱着最后一句歌词的时间里仰起头,准确无误地望向二楼,在和某人对视之后,展露了极温柔的笑容。
然而很快,尧新雪就将目光转回了台下,和往常没什么区别。
宋燃犀也顺势抬起了头看向二楼,然而还没等他看清二楼上的人到底是谁,尧新雪转头看向别人的这个行为就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