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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群之马 伽莲 27749 字 1个月前

动了,四个月后,他也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完成日常生活中的小事。

尧新雪的身体恢复了不少,脸也没那么尖,四肢也有力了不少。

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,他坐在镜子面前,慢条斯理地梳着自己的长发。蓝色的长发干净而柔顺,滑落过他的颈间,最后如同流水般淌过他的背,流过长椅。

尧新雪的头发太长了,住院之后再也没有修剪过,此刻竟然长得垂到了地上,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板。

那么卷的蓝色长发,像是过度生长的藤蔓,又像是汹涌的海水。

尧新雪的脸庞在镜中美丽得如同画像,他用右手握着梳子轻轻地梳过自己的长发,最后看着自己挑起了唇角。

这场漫长的病痛似乎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,他依然那么漂亮,完美无缺得如同天使,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神改变了。

原本伪饰出温柔实则冷淡的眼睛如今多了一层距离感,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易接近。

尧新雪望着镜中的自己在出神。

他在过去骄傲地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,他以为自己算无遗策,却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手里。

那点火星从他的五指指隙流落,竟然转而就烧起了大火,几乎将他所建立的一切,将他的乐队全部毁于一旦。

尧新雪也算是死过一次了。

他的眼角勾起一抹讥诮,很快又重新冷静了下来——但是没关系,现在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了。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。

只要尧新雪还活着,那个一直在支撑着他的梦想就会继续延伸下去,只要尧新雪还没有咽气,黑羊乐队就会继续为了走到顶点不断前进。

有人在看着他。

但是尧新雪并不在意,因为他太熟悉这束目光。

这束目光始终追随着尧新雪。痛苦、狂热、愤怒、痛苦、愧疚,这束目光的主人对待他的心情是这样复杂,可即使是这样,也没有离开过一秒,无论是什么时候。

而这束目光的底色也是永恒的爱慕。

尧新雪从来不怀疑这一点。

那人也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,只是轻轻地锁上了病房的门。

他乖顺地走到尧新雪身后,如同很久以前做的那样,弯下腰,去揽起尧新雪散落在地板上的长发,仿佛很珍视似的,一绺不落地抱在怀里。

看着尧新雪,宋燃犀有些无奈道:“地上脏。”

尧新雪无所谓:“过几天就要剪掉了。”

他的目光扫过宋燃犀的手,最后仰起脸来,打量起宋燃犀来。

宋燃犀任由他审视,过了好几秒,才终于忍无可忍般低下头,很温柔地吻了吻尧新雪的嘴角。

宋燃犀有些情难自抑。他抱着尧新雪长发的手指甚至微微颤抖,在这个充满了香根草气息的吻里,他竟然有着流泪的冲动。

真好啊,健康的、美丽的尧新雪。

宋燃犀眨了眨眼睛,他在过去几个月的折磨里总是会幻视到尧新雪死去的一幕,仅仅是将这个名字与“死”联系在一起,宋燃犀就会无可控地流泪,心悸。

在吻过之后,宋燃犀克制地拉开了些许距离,只是眼睛通红地注视着尧新雪。

尧新雪却在下一秒抬起了手,将他的脑袋按了下来,强迫式地延长并加深了这个吻。

他们什么都没说,却都心知肚明着彼此在想些什么。

宋燃犀依然在为尧新雪的手感到后怕,也为尧新雪的安好和原谅感到庆幸。

而尧新雪则只是感到无聊,想要勾一下栓在宋燃犀颈上的狗链。

因为是尧新雪主导,所以这个吻比他们过去的截然不同,这个吻有着独属于尧新雪的温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