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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对方恰好因他抬起了头,才能让新绿色枝芽的剪影和余晖充盈眼眶。

这条小径他走过很多次,他始终未曾在意树叶枯还是绿,也无所谓学校景色如何。

这次在意了,好像还不错。

他还没来得及将唇边笑意扩大,就觉后颈一凉。

那一瞬间,他几乎怀疑是谁恶作剧,把冷冰冰的玉放进了他的衣领里。

回过神来才发觉那是齐延曲的指尖,对方察觉到他的恍惚,再次朝他伸来了手,四指搭上他的颈侧,按了按他的后颈。

尽管对方没表现出不耐烦,但他实在不想再体验之前的彷徨感,因此有些慌乱,口不择言:“你可以把我关起来,我说真的。”

“你可以把我当成小心……我一定会比它听话。”

说完,他凝着眸想起来件事,抿了抿唇,补充道:“只不过我不要罐头。”

尤其是猫罐头,他尝过一点,有点腥,有点难吃。

当然,他不会说出来。他才没有幼稚到觊觎小心的零食。他只会试探性地问:“不要罐头的话,能不能换成其他的?”

问这句话时,他又想去扯身前人的衣袖,不过这次他忍住了。

他意识到,即使转换了视角,好像也没有改变多少,他仍然是被动的一方。

没改变就好。意味着齐延曲没有要不管他的意思。

不过,要对视的话,还是他仰视齐延曲比较好。齐延曲适合被仰视。

他的视线可以在对方的面容、脖颈上胡作非为,而不用像现在这样克制着、安分守己。

“换成什么?”

他听见齐延曲这样问,泠泠泉水般的声线隐约有回暖之意。

谢恒逸生怕是错觉,紧张的将那目色眉韵一再打量。

他看见肌肤胜雪的青年倾斜着头,饶有兴趣地望向他。

似乎是站得有点累了,搭在他颈侧上的那只手挪了位置,搁在他的肩头,软凉的指尖仿佛随时能触上他的脸颊,叫他不敢偏过头。

“换成……”谢恒逸喉间滚动,再发不出声音,像是被施了噤声咒。

虽然他这么问,但他知道他这个诉求不切实际。没想到齐延曲听进去了,还在询问他的意见。

可等对方真的听进去了,他又不敢说了,比之前还要踌躇,甚至可以说是不自然的小心翼翼。

他眼神闪烁着,微不可察地张了张嘴,嗫嚅着吐出几个音节。

齐延曲没听清。

他盯着男生略有些干燥的嘴唇,把口型瞧了个清楚,但依旧分辨不出言语内容。

这副生硬的做作姿态,出现在谢恒逸身上竟然没有别扭感,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。他不禁有点好奇,对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。

很快,齐延曲又有了新发现。

视线似有若无地掠过男生脸侧不明显的红晕,一时间他兴味愈足,眼皮未抬,不紧不慢地催道:“什么?”

谢恒逸被催得焦躁起来,将唇仓促地抿了又抿,润湿了干涩的唇瓣。

他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听不明白,齐延曲当然听不清。

“换成……”他眼神飘忽不定着,正好对上过路人探究的目光。

好像很奇怪。

这样真是很奇怪。

于是他低下头去,自欺欺人地错开所有视线,凑近身前人的耳边,终于说出了那句在舌尖打转已久的话:“换成,换成……”

“亲一下,可不可以?”

嗓音压得又低又轻,但好歹是能听清了。就算他自己听不见,齐延曲也是能听见的。

他觉得这个要求一定会被拒绝,可他必须要提,才能彻底死心。

其实就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