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-70(8 / 28)

话说出口,他才想起这人有位尚在牢狱中的父亲,其中一项罪名就是非法侵入住宅罪。

这话说着,倒像是有意捅心窝子。

很不妥。

偏偏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。

齐延曲懊恼地轻拢起眉,抿着唇没再言语。

过了半晌,他才一字一顿地警告:“别再用这种事情开玩笑。”

表面上是警告,实则是有点无奈地放弃了追责。

一时间,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计较此事。

如果此事发生在谢恒逸那次鲁莽之前,就没什么好计较的。

可今日不同往昔,要是再不计较,这次是强行入室,那下次只会是更无耻的行径。欲壑难填,直至为所欲为,也作不了罢。

他那日说那番话,本意是提醒对方不要误入歧途,如今看来,是给对方指明了一条歧途。

齐延曲无声叹了口气,倍感头痛。

然而,谢恒逸接下来的话,才是真正的出乎他意料。

谢恒逸敛容正色道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开玩笑?”

齐延曲的直觉告诉他,谢恒逸这话不需要他回答。

果然,谢恒逸目光专注地看向他,自问自答:“因为我没有危险性,我是可控的。”

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。”

“齐警官大人有大量,从没打算治过我的罪。”

谢恒逸唇角的弧度未曾变过,说出这话时却平添上笃定的味道。

齐延曲没能做出反驳,因为谢恒逸说得很对。

他的确有意纵容对方。并且至今为止,他纵容的次数还不少。

说纵容不够准确。他只是想看看,谢恒逸能鲁莽到哪一步,以此体验少有的鲜活。

可谢恒逸直接将这一点讲明,这使他不太愉快。他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看穿。

更何况,是鲜活,不是气活。

齐延曲垂下眼睫,眸光视向床侧。

谢恒逸不嫌累似的,仍保持着半蹲的姿势,单边膝盖跪在地板上,凝视着他的眼中映出他的身影,仿佛在等待他的肯定。

以往小心也会这样趴在床边。

齐延曲莫名其妙地联想到,如果谢恒逸穿到小心身上,尾巴估计都能摇断。

他视线悠悠扫过谢恒逸的身后,迟迟不开口,继而突然想起:住在谢恒逸屋檐下的那段时日,有件事,他想做很久了。

他想踩上对方的肩膀,踩得将人压下去才好。

现在做也不晚,正合适。

齐延曲掀开碍事的床被,膝盖自然垂下,双脚触底,坐在了床边。

在谢恒逸目光沉沉的注视下,他什么都来不及做,就反被对方掌住了大腿。

让他没想到的是,一向通身温热的男生,这会儿的手竟然是冰的,比他还要冰。

谢恒逸俯身上前,裹挟着凉飕飕的气息而来,把他托着往后推。

齐延曲被迫朝床上退,忽然注意到,许是为了方便爬墙,对方脱掉了外套,仅着一件单薄的无袖里衣。

怪不得。从石头变成冰块了。

谢恒逸喉间轻轻一滚:“我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。”

齐延曲看着压在身上的人,有些晃神。不得不说,对方的眼睛极有吸引力,那对黑曜石般的瞳孔又湿又润。

但那又怎样,改变不了此人在胡说八道的事实。

大概十分钟前,他呵斥对方的时候,才刚叫过“谢恒逸”这个名字。

他正要出声辩驳,就见谢恒逸歪着头以凑得更近,几乎凑到他的脖颈间,一本正经地发问:“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?”

第64章 太用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