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算被毒死的?
谢恒逸接收到这抹怀疑眼神,哪能猜不出齐延曲心中所想,当即咬着后槽牙道:
“你放一百个心,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。我的未来绝对不会是在牢里度过的。”
他要是晚澄清一秒,估计这人又要开始背诵《刑法》了。
齐延曲不再犹豫,仰起头,就水将药片顺了下去。
清凉的矿泉水缓解了口渴,浇灭了部分燥意,让他清醒不少。
他被水湿润过的嘴唇动了动,说道:“湿了。”
一动用嗓子,喉咙的干涩感刹时加重,连同着说话声音调降低,有些嘶哑。
这话过于精简,谢恒逸猛然一愣:“什么?”
“衣服,裤子,都湿了。”
床上被褥又闷又厚,浸出的汗黏在身上,很不舒服。
“我找件衣服给你?”考虑到被子下那条打了石膏的小腿,谢恒逸继而道,“裤子不方便就先别换了。”
冬季穿的裤子并不宽松,脱下时容易弄松石膏。
齐延曲摇头。
衣服无所谓,重点是裤子。他怕汗水会使石膏受潮。
见齐延曲拒绝,谢恒逸误以为对方是在嫌弃他穿过的衣服,登时刺道:
“爱穿不穿,有本事你就光着。”
齐延曲只当他是狂犬病急性发作,不作理会,径自吩咐:“剪刀。”
谢恒逸不明白要剪刀做什么。
想实施谋杀的话,用菜刀也比用剪刀好吧。
秉着好奇心,他给拿来了。
齐延曲接过剪刀,掀开被子,露出被裹在里边的两条腿。
因动作幅度大了些,退热贴不慎掉了下来,掉在床边,谢恒逸重新取来一张新的,认真将其贴在病人额上。
这回熟练很多,一次就贴准了,正正好在中间,而且没有压住一根头发。
无他,但手熟尔。
没有丢脸,谢恒逸松了口气。
下一瞬,这口气又立刻提了上去。
他瞳孔骤然一缩,来不及制止齐延曲的动作:“你干什么?”
只见齐延曲用剪刀尖戳破裤子,将抵着石膏的那条裤腿剪开一个长洞。
然后剪刀便被放到一边,齐延曲上手将洞口扒开,用力朝两边一扯——“嘶啦!”
在边缘不规整的布料中,泛着莹润光泽的冷白几乎晃眼。洞口越扯越大,能看见的也越来越多,如炙手可热的珍宝揭开帷幕。
除了没反应过来时望见的这一眼,谢恒逸没再多看,他背过了身去,忍不住提醒:“齐警官不知道先让人回避吗?”
这话说出口的同时,报废的裤子被扔进垃圾桶。
齐延曲重新调整了腿的摆放姿势,靠在床头板上顺了顺气。
他本身仅剩力气不多,这几下就耗费了大半。
听见谢恒逸的话,齐延曲慢吞吞盖回被子,遮住了两条光生生的腿。
但他委实不理解:“……你没长腿?”
脱个裤子而已,有什么可回避的,不是还有浴袍挡着呢吗。
谢恒逸哑口无言。
确实人人都长了腿,但他觉得齐延曲的很不一样。
不止是腿,齐延曲哪都跟别人不太一样。
直至身后没了响,谢恒逸才转回身来。
不知为何,他第一眼瞧见的,是齐延曲脖侧那滴欲坠不坠的汗珠。
病患全身上下都湿濡濡的,跟水做的似的。
他这样想着,倏地注意到门开了。
门没关严实,虚掩着,白猫轻轻一挤,便从留出的窄缝隙里钻了进来。
半米多长的身子畅行无阻,在宽阔的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