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叶朔的态度却是十分的自然,呲牙咧嘴往外走还不忘跟她解释:“我得赶紧通知人弄冰过来。”

如今虽说已经是秋天了,但太子的尸身却不能长时间的暴露在空气中,时间长了依旧容易滋生腐败臭味。

便宜爹眼下已经是那个?样?子了,正?在气头上估计是指望不上,可不敢再在他跟前?提起太子,万一便宜爹气性一上来,再嚷嚷着要把太子烧了可怎么办?

至于二皇子他们太子如今就是个?定时炸弹,帮了也?没好处,说不得还要连累自己,估摸着谁都不愿意沾手。

便宜爹手底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,都是听命令办事,没命令万一吃瓜落了可怎么办?

思来想去,也?就自己能够搭把手了。

姚芷闻言,不禁一阵沉默,在他往外头走的时候,到?底还是跟了上去。

等回?到?清风院子,叶朔一声令下,再加上圣上苏醒之后并未再提要用火烧的事,负责看守的人立马通知下去,到?盛洲各处储冰的地方去取冰去了。

随后在太子入棺之前?,叶朔又亲手帮太子从里到?外换了一身新衣裳。

但尽管如此?,在棺木被盖上的那一刻,叶朔还是感觉到?心头猛地一颤。

就如同上辈子他爸那样?,这一别,以?后就再也?见不着了。

死去之人的音容笑貌,尽付尘埃岁月之中。

叶朔明明已经很?累了,但等躺下之后,眼前?却不受控制的闪过太子的一言一行、一举一动。

“陪陪我吧。”姚芷转身欲走,却冷不丁的听到?身后传来这样?一句话。

姚芷想了想,到?底是搬了个?椅子,坐在了他的床头。

心中的疲惫加上身上的疼痛,叶朔辗转反侧,姚芷实在是看不过去,果?断出手点了他几处穴道,叶朔心头一松,这才渐渐睡去。

等景文帝从狂乱之中勉强挣脱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两天以?后了。

景文帝如今心中恨意未消,自然是不可能主?动开?口去问太子的身后事,但是心底深处,却未尝就没有其他的情?绪。

后面得知所有的事情?都被小儿子给办妥了了之后,景文帝不免一怔。

景文帝突然想起来两天前?自己发狂的那一幕,景文帝身为当事人,自然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,原本按他设想,小儿子怕不是得个?几天下不了床,却不成想这两天他竟一刻都没停下来过。

小儿子长大懂事是景文帝一直期盼的事,却不成想最后竟然事以?这样?的一种方式。

更甚至,连太子的衣服,都是小儿子亲手换的。

听到?这里,景文帝不由得问了一句:“二皇子他们,都没有想着要搭把手吗?”

暗卫一顿,景文帝立马就明白?了什么。

太子如今这才刚刚失势,他们这群做兄弟的就能够冷眼旁观,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!

景文帝突然感觉到?一阵心寒。

景文帝气二皇子他们,但这并不意味着景文帝就不气叶朔了。

如今的景文帝心情?十分的复杂,他不肯承认自己对太子仍有感情?,更恨太子如此?轻易就弃他而去,但又容不得旁人作践太子。

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景文帝脾气越发的古怪,一边觉得小儿子如此?重情?,他心里头觉得安慰,一边又觉得小儿子背叛了自己,所以?怒气高涨。

要知道,太子虽说人不在了,但他身上谋逆的嫌疑却还没有洗清呢。

也?是叶朔来的不凑巧,正?好撞到?了枪口上。

看到?他的身影,景文帝当即就发起了脾气,连眼神都变得狠辣起来“你既殪崋那么在意你三哥,更要将他葬在自己的墓